路边的路灯闪烁不定,在雨幕中散发着微弱的光,好似随时都会熄灭。他望着那忽明忽暗的灯光。四周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熟悉的街道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下变得陌生而扭曲。
雨水不断灌进他的鞋子,湿漉漉的双脚冻得麻木,每一次抬脚都带着钻心的疼痛。他大口喘着粗气,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白色的雾气,瞬间又被风雨吹散。耳边狂风的呼啸声和雨点的敲打声交织在一起。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双腿因长时间的奔跑和寒冷而止不住地颤抖,不得不缓缓滑坐在墙边,彻底放弃了挣扎。
就在这时,狂风骤歇,肆虐的雨点也戛然而止。他有些恍惚,下意识地抬起头,一抹暖黄的光晕映入眼帘。一个身影撑着伞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伞面挡住了路灯的光,使得对方的脸隐匿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你跑不动了。”来人轻轻说,声音悠远,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裹挟着雨夜的寒意,却又带着莫名的熟悉。
“是啊,跑不动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到家?”他低垂着头,发丝被雨水黏在脸颊上,狼狈尽显。
“你本来是能跑回去的,如果你不把伞借给别人,如果你不去替别人跑那一段路,但现在你回不去了。”那人的声音与雨点落在伞面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你本可以跑回去的。”那人的声音自头顶悠悠传来,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与雨点密集砸落在伞面上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在这空旷又冰冷的雨夜中,无端生出几分压抑感。“倘若你没把伞借给别人,没去替别人跑那一段路,此刻你或许已安然到家。可如今,你回不去了。”
“你是在责备我吗?我……我只是想帮他。”路明非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像是在对眼前的人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他没伞,雨下那么大,会淋病的。”
“不,我不会苛责你分毫。”来人的话语如春风拂过,柔和又熨帖,“不管未来你做出怎样的抉择,我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身旁。”顿了顿,他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量,“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便无需回头。此刻,我只是来陪你再走一段路。”
“谢谢。”这话听起来有点苦涩,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穿透那浓稠如墨的夜色,望向被雨幕遮蔽的天空。雨丝在黯淡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仿若细密的银针,密密麻麻地刺向大地,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尽管身旁的人撑着伞,替他挡去了从天而降的雨滴,可那刺骨的寒意却无孔不入,顺着湿透的衣物一点点渗进骨髓。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双手下意识地抱紧自己,试图抵御这越来越浓的冷意。
“回不去了,呵呵。”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里满是自嘲与落寞,“回不去也好,不用再听婶婶那些尖酸刻薄的数落了。”
说着,他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变得影影绰绰。
“我……还能撑多久?”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撑不到雨停。”那人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一阵沉默……
“你就不能多说点什么吗?不说话,跟我一个人在这有什么区别。”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恼火。
“我不太会说那些宽慰人的话。”那人微微侧身,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
“你这……算了,没力气说你了,以后还得靠你照顾师兄了”气息微弱,声音打着颤。
他缓了缓,又艰难地开口:“师兄表面看着冷,其实心里热乎,这些年帮了我太多……”
“他总是独来独往,有什么事都自己扛。你多留意着他,别让他一个人硬撑。要是遇到危险,你千万要护着他,他性子太直,容易吃亏。”他越说越急,想要起身,却听见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有某种像玻璃一样脆弱的东西碎了。他失去了力气,又重重的坐了回去。
“算了,有些东西不用我说你也懂,是吧?”又是一阵咳嗽,“应该说你懂的应该比我还多。”
“我只是你的一段经历,一部分人生,一个衰到不行,处处需要师兄帮衬的师弟,一个被交换出去的1/4。”
“其实还是想告诉婶婶的,她做的饺子还是比叔叔做的好吃,我很
路边的路灯闪烁不定,在雨幕中散发着微弱的光,好似随时都会熄灭。他望着那忽明忽暗的灯光。四周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熟悉的街道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下变得陌生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