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临的神情变化并不显眼,却还是被木夜白尽收眼底,他猜对了:“可你不该拿她当做挡箭牌。”
“又或许,你本不该选择指挥这条路,你太犹豫,总想保全所有人,却忘了,战场本身就残酷无比。”
木夜白的两句话,彻底打乱了安临的心思,也因此,在安临与木夜白的这一场战斗之中,安临输的彻底,但他并不觉得难堪,只觉得这都只能怪自己。
等到比赛结束,他就去找了哥哥。
难得弟弟想和自己敞开心扉聊一次,安华清当即买了几瓶酒,与弟弟畅饮。
安临问他如果自己的指挥成绩没有那么出众,他和爸爸会不会看不起他?
安华清说这不可能,说他是他弟,做什么都可以,他和爸已经是最出色的指挥之一了,他出不出色的不重要,只要他高兴就好。
安临又问如果我做什么都没那么优秀呢?他们是不是也不会责怪他?
这第二个问题终于让安华清正视起了自己的弟弟,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开始对安临剖心掏肺:“你出生后不久,爸妈就离了婚,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妈妈,也不知道妈妈是一个怎样的人,爸也常年涉足军部,很少回家,你对爸并不熟悉,所以你自幼应该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那你带大的。
你小时候特别粘人,我走到哪你就爱跟到哪,而我却嫌你天天跟着我,我嫌烦,我吼过你、骂过你,可以却总是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依然整天对我扬起笑脸,哥哥哥哥的叫,摔疼了也不喊,受伤了也不哭;偶尔爸爸回家,你也总是将自己觉得好吃的好玩的拿给他,被批评了又赶快跑开,那时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理由,后来长大了,我才慢慢了解,你那时候大概是害怕我也和妈妈还有爸爸一样不搭理你,也想让爸爸多看你一眼。
你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回来,也不知道妈妈去了哪,总会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去爸爸的房间翻看妈妈的相片,我看到过几次,却没有阻止,因为我也想和妈妈再多说两句话,可妈妈选择了离开。
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问过我,你问我妈妈在哪里,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安临摇摇头,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他几乎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不记得。”
安华清说:“我说妈妈走了,她不要我们了,她抛弃了这个家,我说她心狠,说她自私,完全不管我们,我还教训你说如果你以后不听话,那我也不要你了。
那时的我也才十几岁,妈妈的离开对我的打击也非常大,所以你提起时,我脱口而出的全是是对她的怨恨。却不知,因为那句话的原因,你像是变了一个人。
从那以后,你再也没有整日整日的跟在我身后,总是来找我,要我陪你玩,你开始认真读书,直到长大,你的学习一直很好,也从没有让我和爸爸操过心;可随着我年纪与日俱增,我也渐渐发现,似乎比同龄人更加沉默寡言,你没有朋友,也不爱玩耍,不知什么时候起,就一心将成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当做自己的目标。
对此,我当然是高兴的,想着以后我弟弟有可能会成为我的下属,那我在第五战场也不孤独了,所以我让你继续努力,你就继续努力,从不让自己落于人后;那时候我不知你的勉强,只是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后来爸他看你这么努力,却心疼了,他想让你放松些,于是让你不要勉强自己,可你大概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变得更加勉强自己,更加沉默寡言,一心只扑在指挥的学习上。
从结果而言,这是好的,所以从你上了大学以来,我和爸就没再管过你。可是从你联赛的表现来看,似乎是我们错了。
临子,不必太过勉强自己,既是没那么优秀,没那么厉害,也比不过别人也没关系,我是你哥,是你的家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嫌弃你,也不会抛弃你。”
“你是我弟,这就够了。”
安华清虽说是个指挥,却并不怎么喝酒,最多两杯红酒就倒。
安临费力将安华清拖到床上,看着他的脸,又想到过去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恍惚至极。
哥说他错了,可安临却并不觉得他有什么错,想必那时候的他连自己都自顾不暇,怎么还会有多余的时间来管他的情绪呢?
错的不是哥,是他自己,是他自己钻了死胡同。
小时候,哥哥一次次的推开他,他以为哥不
安临的神情变化并不显眼,却还是被木夜白尽收眼底,他猜对了:“可你不该拿她当做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