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文武百官尚未开始议事,程远就一瘸一拐地走到殿中。他特意没有处理脸上的伤,红肿的脸颊和嘴角的淤青,在晨光下格外醒目。
"陛下!"程远突然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臣有冤情要诉!"
满朝文武顿时一片哗然。卢颂和闻泽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丝冷笑。
"程爱卿这是怎么了?"皇帝微微皱眉,"脸上的伤是......"
"回陛下,"程远咬牙切齿,"这都是余谨打的!"
"什么?"皇帝脸色一沉。
"臣身为大理寺卿,昨日去门下省公干,却被余谨无故痛打!"程远声音颤抖,"他不但对臣大打出手,还出言不逊,说什么'我余谨从来不是软柿子'!这分明是目中无人,不把朝廷重臣放在眼里啊!"
文武百官再次哗然。有人偷偷看向余谨,却见他面色如常,仿佛事不关己。
"余谨!"皇帝沉声道,"此事当真?"
"回陛下。"余谨上前一步,从容答道,"此事确有其事,但并非程大人所说的这般。"
"哦?"皇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昨日程大人未经通传,直接闯入门下省。"余谨正色道,"不但对臣直呼其名,还出言不逊,说什么'寒门子弟''仗着陛下宠信'之类的话。"
程远脸色一变:"我......"
"程大人,"余谨转向他,"你身为大理寺卿,可知道擅闯门下省是何等罪过?你对本官直呼其名,可知道这是何等无礼?"
"这......"程远语塞。
"更重要的是,"余谨声音陡然提高,"你说本官是'仗着陛下宠信的寒门子弟',这是在质疑陛下的用人之道吗?"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所有人都意识到,余谨这是要把事情上升到对皇帝不敬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