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失踪的利安德又莫名出现,顶着一身蹭伤,胳膊和腿上都是泥污,狼狈得仿佛刚经历过一场混战,这可把祭司给吓坏了,端着手中的花汁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仪式的时间过了吗?”
好似没看到祭司脸上的表情,利安德礼貌询问道。
“还没有。”
祭司回过神,看了眼天色:“您来的时间刚刚好。”
听到这句话,利安德紧绷如弦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露出了第一个浅淡的笑容:“那现在可以开始仪式了吗?”
“可您——”
祭司打量着他身上的伤口,面露担忧。
“没关系。”利安德面不改色道,“都是些小伤,等仪式结束我会去巫医那里处理。”
小树熊盯着他手臂上的伤痕,睫毛抖动,红润的嘴唇抿着,一个小梨涡从脸颊上冒了头。
“我不要紧。”
利安德铁了心要先完成仪式,见俞今舟一直看着他的伤口,安抚般握着他的手指捏了捏。
忧心的妻子,体贴的丈夫。
这样看起来还真像一对和睦的伴侣。
阿拉斯泰尔倚在墙根,从利安德现身的一刻开始他脸上就不见了笑容,眼神冷凝阴沉。
眼见祭司高举手中的石碗嘴里开始念叨起祝福语,阿拉斯泰尔往前走了一步。
站在利安德对面的小树熊若有所觉,小心翼翼抬眸往这里看了一眼。
怯生生的,好像阿拉斯泰尔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混球,生怕他阻拦仪式,湿润的目光中带着一点警惕,一点…恳求。
阿拉斯泰尔身体僵住,再难迈出一步。
他是知道这种仪式对某些兽人来说是多重要的,他可以不顾虑利安德的感受,却不能不顾虑俞今舟的感受。
他今天穿得那么漂亮,可爱的像是精灵,眼睛在日光下亮如宝石,就这么可怜地看着他,阿拉斯泰尔怎么忍心让他表现出一丁点儿的难过。
哪怕这仪式是和另一只雄性举行的。
阿拉斯泰尔握紧拳头,勉强冲俞今舟勾了勾唇,随后移开了视线,身体也重新倚回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