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作法完毕,顿觉虚软无力全身力气被抽干,疲惫不堪。下意识想找个人依靠,惊觉金童不在,难过委屈霎时涌上心头。满心委屈之际,鼻子嗅到贡品的香甜滋味,瞬间来了精神,欢喜地走到供桌前,询问摆设此供桌的慕荼山,“这些是给我的?”
得到慕荼山首肯,桃红捧起那罐闻起来最诱人的蜂蜜,急不及待打开封口,徒手抓起便往嘴里塞,吃得一嘴满手甜腻,一脸满足。待吃得肚子鼓鼓,才猛地想起,如此好东西应当留着与金童分享,看着已经被弄得埋汰不堪的蜂蜜罐子,桃红难过内疚了起来。
“怎么了?不喜欢?”察觉异样,慕荼山开口询问,想着可能贡品不合心意,旋即再递来葡萄和石榴。恰逢佳节,又在漕运码头,好东西应有尽有。
桃红眨巴着兔子般的红眼睛,觉得自己忒没良心,扁着嘴巴道,“我忘记给圣女和哥哥留着了。”
桃红顶着慕容晓小时候的可爱模样,即便清楚这是让人闻风丧胆的蛊童,慕荼山亦很快适应。且蛊童继承了血契者部分秉性,看桃红只爱甜食,对生祭毫无欲望,慕荼山完全可以将她当成小孩子对待,对她宠爱有加。
闻言,慕荼山为桃红清理手上的蜂蜜,温柔道,“别担心,只管吃,完事我给你再打包让你带走便好。够了么,要不,再吃点?”
桃红闻言,愉快地点头,慕荼山为她擦干净小手,而后耐心地剥起了石榴。
桃红一门心思惦记着贡品,将上官末抛诸脑后。慕容霜希冀地迫不及待地走到上官末跟前察看。
只见上官末赤身裸体静静地躺在一个晶莹的血茧中,安详得熟睡一般。细看全身血肉仿若重塑,身上伤口尽皆痊愈,原来缝合的线与衣服一起不知所踪,连带身上千疮百孔的陈年丑陋伤疤亦尽数淡去,整个人脱胎换骨地焕然一新。
慕容霜看上官末是既熟悉又陌生,恍惚间二十多年仍如初见,除了慕容晓,慕容霜对上官末的其他喜好一无所知。她满心怜惜想伸手摸摸上官末的脸庞,却被坚硬的血茧阻隔。上官末自始至终无声无息,毫无苏醒的迹象。
“桃红,怎么回事?”同样察看完上官末的慕少白,有点焦急地问桃红。
桃红吓得含在嘴里的石榴也不敢嚼了,有点慌张地道,“我确定已经将他的躯体修好,他人是活着的。那血茧接触到晨光便会褪下,至于他为何不愿意醒,我就不知道了。”
是上官末不愿意醒过来?慕少白不相信。若是上官末甘心赴死,重伤之时便可撒手人寰,根本无需坚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