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和连下定决心,要与夏军开启决战争锋。
他没有采取袁先生的添油战术,而是依照慕容威的意见,直接压上将近三十万的兵力,要开启决战。
此刻的和连已经意识到了,自从越过黄河,与李屠夫正面交手之后,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有点束手束脚的感觉。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夏军竖立十八道寨墙节节消耗?
还是从夏军布下所谓的诡异大阵?亦或者是早就有了?
但不管如何,这一次,和连不打算在跟着李屠夫的节奏走下去了。
他要打出自己的风格,打出自己的节奏,要开启决战。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你如何花里胡哨,都得跪拜俯首。
正面决战,拼的就是实力,在这茫茫雪原上,一马平川,夏军就算有阴谋,又能如何。
“呜呼呼!”旌旗摇动,苍凉的牛角号声,随之响起。
河套北方,联军中人海乌泱,马蹄雷动,遮天蔽日。
这一次人马嘶鸣,枪矛起伏,两翼十万铁骑,向东西两侧散开游曳。
中军三副,九曲黄河大阵,共二十八万人,踩着鼓声节点,一步步向夏军压了过去。
这一刻,北风凝滞,积雪消停,天地间只剩下苍凉的肃杀之气。
因为真正的南北决战要开启了,这一战不但决定了天下霸主的归属,也决定了和连与李屠夫,敌我双方的生死存亡。
一望无际的雪原战场上,联军三路出击,两翼骑兵分散游曳。
中军近三十万大军,列着严密的阵势,踏着整齐的步伐,挺矛逼近。
正如慕容威与袁先生所言,这是一个破敌的好时机,一个决出胜负的关键时刻。
因为赫连辰的九万八千精锐,虽然没有破阵,但是也没有被磨灭。
而是保持着黄河九曲,蜿蜒不休的阵型,在九宫八卦中,前赴后继,横冲直撞。
只要联军能抓住机会,与其里应外合,内外夹击,夏军阵势有很大可能直接告破。
这不比费尽心思破阵,比正面僵持消耗,比两军冲锋厮杀,来的要强吗。
联军果断的压上了,左右中近半兵力进场,如此大的阵势,根本难以掩饰。
高达九丈的中军指挥台上,李信按剑北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嗬!”他俯视着北方的人海洪流,嘴角扯出一抹森然:“和连小儿,这就耐不住了吗?”
“百万大军,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啃,不过也仅仅如此了...”
李信面色冰冷,迎着北方风雪,眼中的寒意,凝固的宛若实质...
此番和连想要决战,他李信又何尝不想扫灭鲜卑,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联军悍勇,勇士无畏,自己麾下的军队,又何尝是软柿子。
如果和连说一支军队精锐与否,是在于训练了多长时间,这句话李信很认同。
因为鲜卑人家大业大,底蕴深厚,从檀石槐时期便已经征战四方,纵横大漠南北。
其中士兵的战力,皆是经过十年乃至二十年,积累磨练出来的...
但李屠夫还要说,一支军队精锐与否,训练时间很重要。
然而除了这些之外,他更看重的是,军队经历了多少场战争,经历了多少血与火。
两者优劣与否,在此时的战场上,已经显现出来了...
“今日便彻彻底底做个了结!”
李信身躯挺直,环顾四周将士,冷声道:“老子要用和连的脑袋,祭奠元图的在天之灵,祭奠北部死去的数万将士...”
“此番,莫说是三十万,就算百万众,老子也能全部吞下...”
“给中军郭藴发信号...打开九宫八格...放联军入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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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呼!”高塔上,苍凉的号角声,随之响起,直冲云霄。
音波荡漾中,三百六十座塔楼上,一队队五色旗手,摇动着手中旌旗。
同时,塔楼下方,也有传讯兵,快速向中军各部下达了作战指令:“主公有令,放联军入阵!”
“主公有令...放联军入阵...”
“放所有...联军入阵....”
“嗯!”中军阵前,郭藴脸色严肃,果断下令:“让曹性回阵,盾门打开,将联军放进来!”
“所有阵门...全部打开...放敌军入阵...”
“全部打开...放敌军入阵...”
随着命令下达,中军大阵旌旗摇曳,鼓点密集。
九宫阵型,再次变换,这一次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再次大开,列出了十二尺的,更加宽阔的甬道。
这一次,大门开的广,开的宽,开的彻底,要与联军决生死...
雪原千里,茫茫一片白,三十万联军,就像是平地洪流。
它们依着呼啸的北风,挟着西伯利亚寒流,汲着漫天暴雪,席卷雪地平岗。
汹涌的洪流中,北部大人完颜宗一马当先,手中宝刀紧握。
他纵马狂奔,仰天怒喝:“所有人,冲上去,今日老子要破了他的军阵...”
“亲手砍了李屠夫的脑袋,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杀上去...一雪前耻...”
此时此刻,北部勇士,宛若黑压压的草原狼群,呼嚎着,咆哮着,裹着风雪,直冲而下...
白水一战,完颜宗全军覆没,只有寥寥三百名心腹,得以逃入阴山,教训不可谓不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