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烬落已经站在床侧,看着入睡的鸦隐,已经看了有一小会儿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并不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人,这一点在幼时就已经完全凸显出来了。
他极少有想要但无法及时满足到的东西,母亲的爱算是半个,鸦隐也算。
或许因为常年习惯画画的原因,他的观察力很强,对色彩的捕捉也很敏锐。
所以这会儿看着她漆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嫣红的嘴唇……
一切的一切都分外清晰。
与此同时,心底涌现出无限的柔意,这又是一种他极少能体会到的陌生情绪。
但他并不想克制,反而放任它肆意蔓延。
忽地,他瞧见她的眼皮滚动了几下,似乎挣扎着要清醒过来。
他不免有些遗憾,责怪自己不该看得如此专注,引起了了她潜意识里的警惕。
“咱们到地方了哦。”
话音刚落,他便瞧见她睁开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带着一层薄雾。
刚一睡醒面前就站了一个大活人,鸦隐迟疑了两秒:“你敲门了?我没听到。”
不过很快,她又决定不再在这件小事上计较:“稍等,我马上上来。”
于烬落并没有故意凑近,反而与对方隔着一张床的安全距离。
他倚靠着门,笑着开口,“把毛毯披上,刚睡醒可能会冷。”
“知道了。”
……
“哈,看来今天我的运气很不错嘛。”
鸦隐麻利地将石斑鱼嘴唇上的鱼钩取下来,心情大好地将它丢进了身侧的水箱里。
里面已经游动着好几条石雕鱼、白咕鱼、和小黄鱼。
她瞄了眼于烬落身侧的水箱,里面只孤零零地游荡着一只可怜的河豚。
故意气他:“哎呀,咱们又不是专业的河豚处理厨师,我可不想吃这个,万一没处理好中毒了,多冤啊。”
“用它刷刷鞋就赶紧放了吧,你看,把它害怕得肚子都鼓成一个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