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侍奉。”
“是。”
像是心头哪里痒,一直没去挠,谢云章独自坐在浴桶中,郁闷难消。
匆匆擦拭换上寝衣,他没再如昨夜去抱厦睡,而是回到了床榻。
大红喜帐还未撤下,若添一对龙凤花烛,和新婚夜也没什么两样。
清瘦的指骨一撩——
烦闷更甚。
榻上居然没人。
他大步绕向屋后,直觉她会在抱厦处。
“三爷?”
最先出声的还是青萝。
她正跪坐一旁帮娘子擦头发,见了人忙起身,再行礼。
而谢云章终于见了她出浴的模样。
寝衣单薄又服帖,显得她身形纤细又婀娜,满头乌发湿漉漉垂在肩侧,她睁大的眼睛略有防备,却更显整个人柔软……可欺。
谢云章尽力忽视心底异样。
“怎么跑这儿来了?”
闻蝉并未察觉太多,只当他以为自己占了他的床榻,解释道:“此处寒凉,今夜换公子歇在榻上吧。”
倒是会替他着想。
谢云章迫使自己移开眼,说:“新婚夜分床,知道底下人如何议论吗?”
闻蝉没听见,但如实道:“不难猜想。”
随后便听男人道:“床榻很大,你我各睡一边。”
随后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闻蝉却实在意外。
谢云章连暖床丫鬟都没用过,更别说和什么不相熟的女人同榻而眠,今日却主动提了,要她也睡到床上去。
他会不会,其实想起了些什么?
谢云章在里侧不知躺了多久,才等到她烘干头发,披散着满头青丝行至榻前。
被褥分了两床,她钻进去,将纤细的身躯牢牢裹住。
随后什么话都不说,就睁着那双含情目,盯着自己看。
仿佛他该说些什么。
闻蝉的确在等,等他主动开口提及,回忆了些什么。
可等了又等,男人却翻身朝里,只留给她一个堪称冷硬的背影。
“把烛火熄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