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不语,只是摇摇头。
青萝在外头说,忠勤伯回来了,夫妇二人请檀颂和她一起过去。
闻蝉人去了,心却一直牵在谢云章那儿。
忠勤伯问的一应细节,例如何时成的婚,谁人保的媒,又为何和离,她都放任檀颂作答。
直到听见他说:“是那谢三挑拨,逼我二人和离的。”
“这……”
李氏目光转向闻蝉,毕竟她见过二人相处,很是和睦情深,并不像遭人胁迫的模样。
故而将檀颂请出去,又问她:“方才檀公子所言,可皆属实?”
“非也,”闻蝉说,“我与谢云章是两情相悦。”
忠勤伯又问:“你好端端的,怎会跑到琼州那么远的地方去?”
一个谎连着另一个谎,接二连三浮出水面。
闻蝉望着眼前生父,只觉自己的经历冗长又无趣,他未必有兴致听完。
“你倒是说呀!”
他虽对这个女儿无甚情分,可事情闹得那么大,又是圣上赐婚,早已不是小儿女婚事那样简单。
“往后再说吧,”闻蝉却移过眼,“眼下最要紧的,是安抚国公府。谢云章定会尽力周旋,到时,还请伯爷夫人也为我出出力。”
“伯爷和夫人的好,我定铭记在心。”
夫妇二人相视一眼,知道她是不肯说。
故而寻来了她的舅母孙氏。
孙氏心底直打鼓,万不敢叫伯府得知自己当年做过的事,见这夫妻二人一无所知,嘴皮子一掀编纂了闻蝉的身世。
“当年吧,她舅父一过世,家中只剩我们孤儿寡母。”
“有一日她说要出去,去外头进些货,谁知这一去,好多年都没回来!”
“如今想想,她是嫌我们母子拖累了她,才跑得那么远,嫁人过日子去了吧。”
……
闻蝉回到葳蕤轩,几乎一夜无眠。
迷迷糊糊抵着床头失去意识,仿佛刚闭上眼,又被青萝火急火燎叫醒。
“娘子,娘子醒醒!国公府来人了……”
闻蝉只打算到门外听一听,顶着憔悴的面容,换了衣裳便匆匆赶去花厅。
在窗下,与李缨打了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