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蠕动。
辛云抱着琥珀在狭窄的甬道中穿行,龙瞳在漆黑中泛着微弱金芒。墙壁上的荧光苔藓勾勒出诡异图案,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琥珀的体温正在急剧下降,月轮锁链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坚持住..."辛云低声说,掌心龙鳞渗出金色血液,滴落在锁链上。锁链吸收龙血后泛起微光,却让琥珀痛苦地蜷缩起来。她的银发末端开始结晶化,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月纹。
甬道尽头传来潺潺水声,辛云循声而去,发现一处天然溶洞。钟乳石滴落的水珠在半空凝结成月牙状,落入下方的圆形水池。池底铺满发光的月长石,组成复杂的星图。
"月神祭坛..."辛云想起母亲笔记中的记载。他将琥珀轻轻放在池边,龙爪触碰水面时激起涟漪,池底星图随之变幻。当第七颗月长石亮起时,溶洞顶部突然投射下月光——尽管他们身处地下。
琥珀的身体突然漂浮起来,月轮锁链自动解开,在空中拼合成完整的月相轮盘。辛云看见她锁骨处的咒印正在蠕动,像是要挣脱皮肤的束缚。他下意识伸手触碰,却被一股力量弹开。
"别碰她。"
熟悉的声音在溶洞回荡,辛云转身看见水晶棺中的"自己"站在阴影中。那人脖颈的黑鳞已经蔓延至半边脸颊,瞳孔中跳动着紫色火焰:"你知道为什么月神祭坛需要双子之血吗?"
辛云龙爪戒备地抬起,却发现自己的影子与对方重合。记忆如潮水涌来:五岁那年,他曾在密室镜前看见"另一个自己"在哭泣;七岁雨夜,母亲抱着两枚龙蛋,其中一枚布满裂痕...
"因为我们本就是一体。"黑鳞辛云缓步向前,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发光的脚印,"虚空之眼将我们分离,就像他们把月神的力量植入琥珀体内。"
池中的琥珀突然发出呻吟,月相轮盘开始逆向旋转。辛云看见她的皮肤下浮现出另一个灵魂的轮廓——那是一位头戴月冠的女神,眼中却充满暴戾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