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都城被破的消息以后,最慌张的除去那些昔日里作威作福的富户,商贾之外,再恐怕就是身为前任县令侍妾的崔氏了!
一想到昨晚雍齿急匆匆离开,崔氏便气的牙根痒痒。
如今家里的几房夫人已经将之前的东西全都席卷一空,给她留下的除去一地鸡毛蒜皮以外,再就是堆砌在院中的一些破铜烂铁,用不着的东西。
家里的仆从此时全都站在院子里,手中各自拎着一只包袱皮。
那包袱皮里装着的便是他们平日里用度的东西。
如今雍齿不知所踪,他们也都没了仰仗。
所谓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
他们如今便要各自离开县衙,再去他处另觅生机。
崔氏坐在中堂,看着院中的那些家奴院丁,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嫁给县令已有几年时间。
这几年非但没享受过什么少奶奶的生活,反而隔三差五还要遭受那县令打骂,压根就不将自己当做人看。
在外人的眼里,她这位县令的侍妾可谓是风光无限。
可实际上各人甘苦只有她自己明白,若不是遇到了雍齿,她怕是连个知冷知热的男人都没有。
可也恰恰就是这个最能了解她的男人。
如今却再次将她抛弃。
眼看着偌大的宅邸人去屋空,崔氏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几分凄凉之感。
管家还算顾念旧情,并未直接离开,而是试探性的对崔氏问道:“夫人,您以后……”
“你们都走吧,不用管我!”
崔氏直截了当的打断了管家的问询,同时浑不在意的对其说道:“守着这么大的一间宅子,哪怕只是收租,也不可能把我饿死。”
“我那些姐姐倒是长了一颗好良心,生怕我一个女流之辈带太多的金银细软可能会遭人惦念,所以提前把家里的这些东西全都搬了个干净,也好彻底断了我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