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达面色铁青,一屁股坐到了座椅之上。
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上冒出,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门口,不住地搓手。
怎么办?
到底该不该说实话?
王世充答应过他,只要助其重夺洛阳,便许之三公之位。
若是现在将王玄兰供了出来,三公之位是别想了,恐怕还会被王世充列为头等暗杀目标。
可若是不说,又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呢?
正当他犹豫之时,门再次被推开了。
不同的是,这一次进来的不是陈平,而是卢定。
见来者不是陈平,段达也是长舒一口气。
勉强笑着道:“贤侄,你怎么在这时候来了这里?”
“叔父,你这时候应该考虑的不是怎么保全性命吗?”
卢定笑了,笑的很灿烂。
“不然,就再也吃不到这些美味了。”
他提起手中的食盒,将盒盖打开。
“消灵炙、羊肉炖白菜,还有刚刚熬好的鲤鱼羹。”
“这可都是小侄刚去醉仙楼定做的,火候刚刚好。”
说着,他在食盒之上挥了挥手。
食物的香味顺着门口的微风就飘到了段达的鼻子里。
早已饿久了的段达见到这些美食不由食指大动,恨不得立马扑过去饱餐一顿。
可理智告诉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卢定这时候过来,绝对是受陈平指派而来。
只怕是别有目的。
于是,他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
阴着脸道:“卢贤侄,老夫是何等人物,又岂会在乎这口腹之欲。”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卢定并不在意段达的话,只是自顾自地把食盒的美食全部摆到了案几之上。
而后平淡开口:“叔父,你与我父相交多年,所以有些话小侄也就直说了。”
段达点点头,示意前者继续。
卢定在其对面坐下,颇为语重心长地道:“叔父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小侄进来是为了什么。”
“无非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把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