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哆哆嗦嗦地探到张平鼻子底下。
还有气儿!
刘建功悬着的心刚落回肚子里一点,可眼睛瞟到地上那摊黏糊糊、还在慢慢变大的黑红血污,后背的褂子“唰”一下就被冷汗浸透了。
这他娘的……怕是要搞出人命!
“妈的,李二狗,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刘建功猛地扭过头,声音又狠又急。
“老子让你动手了吗?!啊?!”
他本来就琢磨着拿回钱票,顶多再放几句狠话吓唬吓唬这“外地佬”,谁能想到李二狗这货真敢下死手!
瞧这血淌的架势,就算这会儿没死透,离死也差不离了!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他……他自个儿撞那钉子上去的……”李二狗还在哆嗦着给自己辩解,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眼泪珠子在浑浊的眼眶里直打转。
“闭嘴!”刘建功心烦意乱,“现在说这些顶个屁用!人弄成这样,要是让人发现了,咱俩都得进去吃枪子儿!”
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怎么办?埋了?
不行,这荒郊野岭的,保不齐哪天就让人给刨出来了呢?那不是死得更快?
李二狗两条腿肚子软得跟面条一样,差点儿就瘫地上了。
“埋……埋哪儿去啊……哥……我……我不敢……”
“废物!”刘建功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星子,焦躁地在原地来回转圈。
他视线在这破屋的旮旯角落里晃悠。
忽然他步子停住了。
墙角那儿靠着一把砍柴用的短把斧头。
斧子刃口上,好像还黏着些干了发黑的印子,也不知道是啥。
一个更狠毒的念头从他心里头蹿了出来,把刚才那点慌乱全给盖过去了。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薅起那把斧头,在手里沉甸甸地掂了掂分量。
“二狗,过来!”刘建功的声音变得又低又哑。
李二狗抖得更厉害了,看着刘建功手里的家伙什,上下牙齿都在打架。
“表…表哥…你…你拿斧头干啥?”
刘建功脸上硬挤出扭曲的表情,也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干啥?一不做,二不休!剁碎了,分开埋!他妈的谁还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