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餐车推近,我下意识地看向餐车下层,半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断臂映入眼帘,指节上戴着罗家的祖传扳指,我的心猛地一紧,胃里一阵翻涌。
沈绫夏反应迅速,立刻甩出捆仙索,缠住餐车轮子,怒声质问道:“罗叔,殡仪馆失踪案是你干的?”
“嘘——”父亲将手指放在唇边,指腹的镇阴印泛着诡异的青光,“我在帮你们准备庆功宴啊。”
他说着,掀开餐布,蒸笼里码着九颗跳动的心脏,每颗都嵌着青铜铃舌。
惊鸿剑的凤纹突然灼痛我的掌心,陈薇的虚影厉喝:“他不是你父亲!”
我瞬间清醒,毫不犹豫地射出青光箭矢,穿透佝偻身躯。
道袍如蝉蜕般落地,露出底下蜂巢状的筋肉,竟然是福利院爆炸中失踪的院长!
“你们毁了我的玩具......”
院长的声音尖锐刺耳,声带震动震落了洞顶的钟乳石。
“就拿这孩子的魂魄来赔......”
他的胸腔突然裂开,九道青光射向养魂灯。
婴儿却突然咯咯笑着,伸手抓住其中一道,那青光竟在他掌心凝成青铜铃铛。
沈绫夏见状,立刻将断剑插入岩缝,大声念道:“坎离移位,封!”
瞬间,溶洞突然倾斜,我们顺着血水滑向地底暗河。
湍急的水流中,浮沉着人皮灯笼,每一盏都映着陈月璃的面容,她的眼神中满是哀伤与无奈。
“抓紧!”
我单手紧紧抱住婴儿,另一只手将惊鸿剑刺入岩壁,试图减速。
陈薇的虚影裹住我们,青光在暗河上方架起一座虹桥。
对岸的祭坛上,三百具青铜棺椁正随着铃音有节奏地开合,场面神秘而恐怖。
婴儿突然挣扎着,指向某具刻着并蒂莲的棺椁。
我们撬开棺盖的刹那,一股腐熟的桂花香涌出,穿凤冠霞帔的女尸缓缓坐起,盖头下传出陈月璃的叹息:“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沈绫夏拿出八卦镜,映出棺底铭文:“陈氏月璃代兄镇海,以魂饲蛟......”
话还没念完,镜面突然炸裂,女尸的指甲瞬间暴长三寸,厉声喊道:“罗崇岳的债,该还了!”
我连忙横起惊鸿剑抵挡,就在剑与女尸接触的刹那,剑身凤纹与女尸的嫁衣产生强烈共鸣。
陈月璃的残魂从银镯浮现,她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哀求:“阿姊,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