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他依然深得兄长芝龙信任,甫一回福建,便担任福建水师副总兵一职,其位还在四兄鸿逵之上。
郑芝豹沉思片刻,随后言辞斟酌道:“大哥,您可曾想过,楚国公究竟意欲何为?”
郑芝龙倒是被这句话问住了,他犹疑的回道:“难道不是为了排除异己,控制福建吗?”
郑芝豹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从表面上来看,楚国公整顿福建吏治,改编水师,件件事都是冲着我郑家来的,其背后确有控制福建之意图。但这又非完全正确,因为若是楚国公真要将福建纳入其控制范围,大可不必扶持森儿上台,只一味调兵来攻便可,我陆师必不能挡其锋芒。”
郑芝龙细细思考一番后,也体味到了其中不寻常之处。
“五弟说的在理,那孙贼到底是何意图呢?”
郑芝豹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其见识非同一般。
“吾观其言察其行,分明是想把咱郑氏绑上他孙氏的战车之上,若非如此,怎么会有扶持森儿上位和创办海晏商会之事发生呢?但他来闽之后,又相继整顿吏治和插手水师军务,以小弟来看,这并非是冲咱郑家来的,而是冲大哥您来的。”
旁边的郑鸿逵听得有点迷糊,不解道:“五弟,这冲大哥来的,不就是冲咱郑家来的吗?”
“自然不一样,他想要的是一个没有大哥存在的郑氏,或者说,是一个比在大哥手里更容易掌控的郑氏。”。
郑芝豹的话一针见血,让郑芝龙和郑鸿逵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到现在,郑芝龙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孙稷侠种种行径的背后,就是想把自己从郑家赶出去。
一股无尽的寂寥充斥在他的心间,难道自己已经到了在郑家无立足之地的地步了吗?可是郑家的今天,是他一手打出来的啊!
“森儿……森儿,他还年轻啊,未来……”,郑鸿逵的喉咙中如卡了一块痰般,怎么也说不下去。
反观郑芝豹,他的面色酡红,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异样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