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本公喝过许多地方的酒,今日这闽酒却是第一次喝上。”
吴闻礼是个会来事的人,知道孙稷侠这是有话要说,随即接口道:“敢问楚国公,不知这闽酒与其他地方的酒可有不同之处?”
席间众人,纷纷放下手中酒盏,静听上言。
“湘酒醇厚;粤酒绵甜;浙酒浓郁;而这闽酒,则甘爽清冽,饮之,使人精神振奋。”
席间之人,多为闽人,现在听到名震天下的楚国公夸奖家乡之酒,顿觉面上有光。
郑森正要说几句客套话时,却不料孙稷侠话风一转:“然,不管是湘酒、粤酒、浙酒,亦或是黔酒、赣酒、滇酒,都是吾中国之酒,唯吾中国之人能饮。”
“敢问郑总兵,若是有豺狼野猪闯进国门,想饮吾中国酒,杀吾中国之人,尔待何如?”
孙稷侠猝然间,声色俱厉,让在场众人心中一紧。
郑成功却怡然不惧,他神色坚定的抱拳回道:“森身为军人,只可以身护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好!”
孙稷侠脸色阴转晴天,鼓掌赞道。
这就是他赏识郑森之处,勇气与英气俱在!
随后其眼角一瞥,却见郑芝龙在一旁自盏自饮,孙稷侠不动声色道:“南安伯怎么看呢?”
郑芝龙闻讯,不急不忙道:“小伯早已解职,归隐乡野,如今不过一闲云野鹤之人,不敢轻易妄议国家大政。”
“廉颇八十尚能上阵杀敌,南安伯正值壮年,怎可轻言归隐之心?”,一旁的吴闻礼趁机说道。
听见吴闻礼的这番话,郑芝龙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小伯为大明朝镇守东南多年,平定大小海贼数万人,从此海疆靖宁,风平浪静。如今朝廷已经不需要我了,小伯怎敢留恋权位,恋栈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