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他作为摄政王执政的第二年,此时他才深刻的理会到了当年崇祯皇帝的不易,中国实在太大了,要治理好这个江山着实不容易。
除了江南爆发大战之外,北地亦是战乱频发,许多地方因为剃发令和圈地运动,引发民变。
反抗最为激烈的地区当属山东。
梁敏、刘绍武等人领导的榆园军起义,波及了山东、河南、河北三省,且一度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山东高苑人谢迁聚众数万人,啸聚高苑、长平、淄川一带,清军不能制。
这两大民变,满清调度了鲁豫冀三省兵力进行清剿和镇压,却未见成效,甚至还屡陷城池,让多尔衮很是恼火。
特别是如今又在江南折损了这么多满洲子弟,更觉心中有一团无名火在升腾。
“今日议事有二,一为江南事变之善后;二为北地民变的处置。列位都议一议,拿个章程出来吧。”
御阶下,郑亲王济尔哈朗、太子太保范文程、大学士刚林、吏部尚书谭泰、侍郎马光辉等人闻讯后,尽数默然。
大殿之中,气氛一时安静的有些渗人。
最终还是郑亲王济尔哈朗打破了沉默的气氛,没办法,作为清廷的第三号人物,他不开口,谁也不敢僭越。
“摄政王殿下,以本王之见,虽说博洛的南征大军败亡于江南,折损了不少旗人子弟,但这并不意味着明军的战斗力就强过了我八旗。世人皆知,八旗大兵,以骑射冠绝天下。而本王仔细研读江南战报后发现,此战,明军多倚重水师、火炮制胜,我八旗铁骑多未发挥实际战力。若是叫那劳什子孙家军,真与我八旗铁骑野战一场,我军必能一击破敌。”
多尔衮听完后,紧皱的眉头登时一展,郑亲王的话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他也认为明军此次大破清军,实属“以彼之长,击己之短。”,能打赢实属侥幸。
但败了就是败了,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善后的问题。
济尔哈朗接着道:“关于江南善后之事,本王有三条建议。第一是严肃追责,博洛既已殉国,其责可免。但其余人如张存仁等,绝不可使其脱离战败之责;第二是抚恤,正蓝旗和镶白旗合计阵亡了五千子弟,对此,朝廷应多加抚慰,万不可使旗人寒心;最后一条,亦为关键一条,那就是稳控江南局势,不使其继续恶化。本王观之,豫亲王和洪总督在江宁设立南北两座大营之事,颇为妥宜,朝廷应该采纳和全力支持他们的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