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轮结束,王胖子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瘫坐在地。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旧风箱拉动,发出粗重又急促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沉重的喘息所窒息。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噼里啪啦”地砸在面前的尘土上,瞬间洇湿了一片:“这幻境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都拼了老命了,怎么还困在这鬼地方,永无止境吗?”
他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带着几分绝望与愤怒,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激起层层回音,像是被困在牢笼里的困兽发出的嘶吼。
很显然他已经在一次次重置中被刺激的快要崩溃。
“白逸尘,你小子给我出来。”王胖子又一次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朝着周围的石山撞去,显得格外凄厉,“这他娘的能过不能过,不能过就拉倒。”
吾邪眉头紧皱,显然他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但比上胖子也就强那么一点点。
意识到胖子已经到了狂躁的边缘。他一把将准备暴走的人拉住:“胖子,你先别急,越是这时候越得冷静,我们只是来历练的,不可能把我们永远的困在这里,如果真有危险,毓儿妹妹不可能不管我们。仔细想想,从进来到现在,所有的细节,我们肯定忽略了什么。”
……
白逸尘一袭白衣,懒散的看着幻镜中的几人:“心思越纯的人,越容易发现问题。 但是越强的人,越不惧怕问题。”
齐毓坐在另一边,两人之间是一盘棋局,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局势看似胶着。
她抬手落下一子,原本似乎暗藏汹涌的棋盘瞬间恢复宁静。
齐毓抬眸看着状态明显不同的几人,就连哥哥和小官都略有疲态:“他们都发现了问题,但行百里者半九十九,很多人就是差最后一步。”
“你是说他们通不了关?”
张祈灵和黑眼镜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似有所感地睁开眼睛。
“小哥,黑师父怎么了?”吾邪以为是张祈灵和黑眼镜发现了什么危险,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胖子被吾邪吓了一下:“上断头台也得喘口气啊。胖子我不动了……”
张祈灵没有说话,合上眼睛继续休息。
黑眼镜轻飘飘的来了句:“妹妹在看。”
白逸尘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轻笑出声,脸上带着几分玩味:“你作弊啊。”
“非也。我和小官本就心意相通。哥哥更是我的血脉至亲,你还该懂的。”
“你说如果他们知道这局棋你也在下,会怎样?”白逸尘饶有兴致地看着齐毓。
“会说还是我好,下手轻了点儿,但如果是你……”
“是我又怎样?”白逸尘追问道,神色中带着几分不羁,“他们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齐毓却只是神秘一笑,吐出两个字:“继续。”
……
“进来之前白逸尘就说过,更重要的是磨炼心性。”解语晨席地而坐,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纹棍,每一下敲击都像是在叩问着什么,发出“哒哒”的声响,随后陷入了沉思,“小毓儿最后的嘱咐你们可别忘了,特别是你们两人。”
黑眼镜靠在岩壁上,嘴里叼着根烟,打火机“咔嚓”一声,火苗蹿起,点燃了香烟。
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烟圈缓缓上升,在空气中慢慢消散:“你们两个在这幻境里别想太多,最好什么都别想。”
张祈灵站在一旁,双手抱黑金古刀,开始想媳妇儿了,如果是她会怎么做。
现如今这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每一声呼吸都像是在这压抑的环境中挣扎。
沉默片刻后,吾邪率先打破寂静:“我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太熟悉了,这里出现了我们曾经遇见过的东西,甚至是熟悉的场景。”
吾邪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中努力搜寻着那些似曾相识的片段,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解语晨点头:“没错,这阵法的运转规律,还有这些层出不穷的机关陷阱,和七星鲁王宫、西沙海底墓,甚至秦岭神树里的都有相似之处。就像是把我们之前的经历重新拼凑起来,看似杂乱无章,却又环环相扣。”
“这白逸尘是怎么做到的?”王胖子疑惑地问道,脸上写满了不解,“胖子我就是脑袋简单了点儿,想不通这些弯弯绕绕。”
“就连我们打斗的时候,那些玩意儿可会用我们的招式。我们就像在与无数个过往中的自己拼命。”
黑眼镜吐出一口烟圈:“说不定之前所谓白逸尘的提示音,根本就是这阵法给我们制造的幻觉,目的就是误导我们。”
黑眼镜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的话让众人心中一惊,若真是如此,那他们之前的判断可就大错特错了,所谓的阵眼根本就不是他们所想。
还没等众人深入讨论,新的一轮又开始了。
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分不清方向,整个世界都在这轰鸣声中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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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岩石开始剧烈颤抖,“咔咔”的声音不绝于耳,一道道裂缝迅速蔓延开来,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随时可能将他们吞噬。
“不来了!”张祈灵大喊一声,抽出黑金古刀,他警惕地注视着山顶,双脚微微分开,做好了战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