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多时间很快就过去,当初从河北迁徙来的各姓士族已经彻底变成边陲府兵,尤其是在刚成年的子弟,对都播的归属感直接拉满。
因为大唐的律法有规定,只有长子才能继承耕地草场牲畜,其他的儿子毛都不能从阿爷那里继续,顶多给你一匹马或者少量的钱财。
所以,次子以下的子弟必须靠自己去闯。
所以,都播府兵的年轻一代都有着强烈的向外扩张的欲望。
马璘就认识一个年轻人,姓张,叫张乙,祖籍是涿州涿县,自称是张飞的后裔,还给自己打了一柄一丈八寸的蛇矛,每到农闲之时,就领着同旅(乡)的小伙伴四处射猎,有时候甚至还会向西深入可萨草原,十几天都不回。
今年开春时,张乙又领着二十多个小伙伴悄然离开了家乡。
“弓弦箭矢都带足了吗?”张乙像个首领似的环视了一圈,虎着脸说道,“这次咱们要深入可萨草原(哈萨克草原),至少也得仨月,所以必须得带足了弓弦和箭矢。”
二十多个小伙伴纷纷回应带足了弓弦箭矢,其中有个小伙伴更是兴奋的说:“头,我把我阿爷的安西铳都偷出来了,还有二十发子弹!”
在安西军,安西铳平时都存放在军械库里。
只有战时,安西铳和弹药才会发放给府兵。
但是都播府的情况特殊,因为都播府的南边西边都是白服突厥的传统牧场,所以都播府的府兵和白服突厥的牧民隔三岔五会因为争夺水源和草场打起来,这个时候如果还要事到临头再分发武器,显然来不及,所以马璘索性将安西铳分发给府兵,但是纸壳弹的数量就控制得非常的严格,每领取一发都要摁手印做登记。
即便如此,也不是每一个府兵都有安西铳。
都播府总共有十万府兵,然而安西铳却仅仅只有两千五百支。
张乙长到十八岁,比他阿爷都还要高半头,却连摸一下安西铳都没有摸过,就只是在校场外远远的看过打放安西铳,那动静是真的大。
这会听说有小伙伴把阿爷的安西铳偷出来,张乙顿时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