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家族重振:草原续章

亲卫呈上从灰烬里扒出的半截铜管,内壁还沾着未燃尽的马尿烧酒。

"江南盐帮的传讯筒。"他摩挲着铜管上的牙印,这是盐帮二当家特有的标记,"告诉陈掌柜,该收网了——盐引上盖的可是户部大印。"

当第一缕晨曦染红太和殿的琉璃瓦时,文武百官惊见丹墀下摆着七具焦尸。

卫渊当众泼洒波斯伽南香粉,尸首腰间蹀躞带遇香即显南诏图腾。

大理寺卿王焕之的铅粉脸骤然褪尽血色,他腰间香囊竟与刺客身上的龙脑香同时燃烧起来。

"好个一石三鸟之计!"卫渊劈手夺过禁军统领的弓弩,三支铁箭钉穿王焕之的袍角,露出内衬的幽州军纹,"借南诏之手除我卫氏,用军械库大火吞没幽州军粮,最后让盐帮顶罪——可惜你们算漏了草原的风。"

卫渊抚摸着犀角盒里的狼牙转身离去时,太和殿盘龙柱的阴影里传来极轻的伽南香气息。

皇帝拾起滚落脚边的香珠,深褐色瞳孔映着卫渊的背影渐行渐远。

午门外忽然飘起今冬第一场雪,一片雪花落在卫渊尚未合拢的奏章上,融化了"漠北王庭"四个朱笔批注的小字。

(正文)

卫渊跨进府门时,祖父的紫檀拐杖正敲在青石板上。

老军神左脚靴底还沾着幽州红土,那是连夜策马八百里赶回京城的痕迹。

他捏碎掌中染血的南诏蛇纹铜片,却在孙儿跪地叩首时,用拐杖挑住了那柄斩过三十八颗人头的雁翎刀。

"跪祠堂不如跪马槽。"老人喉咙里滚着北疆的风沙声,"你爹十四岁偷喝御酒,可是在马厩里跪着编完五十副辔头。"

暖阁里的八宝攒盒突然倾倒,母亲绣着金菊的裙摆扫过满地栗子糕。

她抓着卫渊左腕反复查验的指尖突然顿住——那三道被南诏血蛊腐蚀的伤口,正覆着层薄如蝉翼的冰霜。

"漠北的寒玉髓?"祖父的拐杖重重戳向地砖裂缝,"草原巫医的手笔倒是比太医院利索。"

卫渊笑着摸出个犀角盒,盒盖上歪歪扭扭刻着朵雪莲。

小妹踮脚抢夺时,袖中掉出把嵌着突厥火石的短匕,刀刃上还沾着户部账簿的碎纸屑。

"王尚书家狸花猫抓坏的。"少女理直气壮地将匕首插回牛皮鞘,"我帮他们修整了库房梁柱——用幽州军械司的火药。"

雪夜温酒尚未饮尽,草原商队的驼铃已撞碎晨霜。

卫渊抚过娜仁托人捎来的银狼裘,细密针脚里藏着三根淬毒的牛毛针,这是突厥王庭特有的示警方式。

他取下其中两根别进奏章封套,剩下一根穿起永昌公主的伽南香珠,在祖父的兵符印鉴上烙出个带缺口的月牙。

三日后,当朝廷特使的金纹车驾碾过草原冻土时,卫渊正蹲在河滩边研究新制的冰窖。

十二座半埋地下的穹顶建筑排列成北斗七星状,窟顶垂落的草绳沾满盐粒,正滴滴答答收集着晨雾凝结的水珠。

"比去年多囤三成冰。"娜仁挥鞭劈开冻硬的羊皮水囊,"按你说的法子挖窖,连最东边的巴尔虎部都存够了过冬的奶块。"

卫渊望着远处突然冒出的彩色帐篷群,指尖无意识摩挲腰间犀角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