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一阵踏水而行的脚步声在都察院的内间的走廊里。那人一副小鞠装扮，拿着饭盒，打开了一扇门。

“依然！”

开门声叫醒了混沌迷神的绵成桑，绵成桑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急忙爬起来。他整整衣衫擦擦脸看着绵依然：“你怎么来了，是来救哥的吗？”

“不是。”绵依然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给你送点吃的。”

“是吗。”绵成桑收敛起笑容坐到桌前看着绵依然布菜，“哥很久没有和你一起吃过饭了，一起吃点？”

绵依然道：“我不吃，你自己吃。”

绵成桑翻了翻菜确定没有下东西后道：“那我自己吃吧。”

“玉刚死了。”

正准备塞食的绵成桑手顿了一下，只是嗯了一声就开始进食，好像绵玉刚不是他的儿子一样。

“玉柔又小产了，也差点没了命。”

绵成桑充耳不闻地继续吃着，完全没有反应。

绵依然坐到他对面：“我也要死了。”

这才，绵成桑终于有了反应，他放下筷子严肃道：“要我还你命。”

绵依然拿出一瓶写着“蓝花”的漂亮小瓷瓶：“欠人的总是要还。”

“是它啊。”绵成桑拿起桌子上的小瓷瓶，“也好，欠你的。”

“等一下。”绵依然又拿出一瓶“蓝花”，“你欠我的不是难以愈合的伤痛，是命！你应该喝两瓶。”

须知，蓝花这药，一瓶致残，两瓶必死。

绵成桑接过另外一瓶仔细摩挲着：“依然，我很抱歉。虽然我们同父异母，但是哥是真的很关心也真的觉得亏欠你。我与我的母亲合计杀了你的母亲，我很抱歉，但是这就是院子里多女人多子嗣的家庭，这很正常。能不能……”

“正常？”绵依然拍案道，“那是因为死的不是你的母亲。绵成桑，你没有心。自己的孩子都能推向苦海，自己的孩子死都漠不关心，自己的发妻都杀得。你的关心，我不敢接受。”

绵成桑道：“不，孩子是来找我索取的，他们欠我，而不是我欠他们。那公孙祥云与我无任何血缘，怎么能算家人。”

“你这个疯子。”绵依然指骂道，“你这种人注定永生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