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尽力克制着自己因为暴怒而不停颤抖的肌肉。
凌落离开李安棋的身体,凶狠的眼眸不敢看她的脸。
“趁我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滚!”
他声音轻得可怕,像是淬了冰。
李安棋尽管面色平静无虞,发抖的四肢却出卖了她此时的恐惧。
她快速裹好衣裳,近乎逃离跑出凌落的卧房。
今日她孤注一掷,差点真将自己交出去。
好在,她赌赢了。
凌落的感情看似无影无形,实则汹涌猛烈,动辄将她击得溃不成军。
她说他恶心,不仅是在抗拒他。
也是在提醒自己,他有多么卑劣的一面,绝不可能对他动情。
绝不可能。
……
接连好几日,凌落都没有回王府,仿佛消失了般,无声无息。
春闱科举将近。
郝歌特地在郝府静观园摆设宴席,邀请李安棋,苏柳瑶,左斯年和蒲剑前来相聚。
静观园别有一番韵味。
园中一泓清池如镜,倒映着天光云影,池畔几株发芽的嫩柳轻拂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池中央立着一座精巧的六角亭,亭柱上镌刻着郝歌亲笔题写的对联:“静观天地得真趣,细品古今见大观。”
李安棋身着淡青色长裙,素雅中透着书卷气,沿着曲折的回廊缓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