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敛。”栖寒枝忽然叫他的名字,语气不轻不重:“当初你说和离,说什么白月光的鬼话,说问心有愧,我信了三分,不过来得太突然,便把三分权当了十分,若就这样过去便罢了,你偏来纠缠。”
他这话说得不讲道理,便是此番秘境内,也是“林霁”先一步出手,谢云敛维持着一贯的沉默,认下这莫须有的污蔑,只看他,眼中情绪莫名。
“我不知你瞒了我什么,百年前是本君先招惹你,硬拖着你双修,如今就当扯平,你我之间如何再论,但我如今又有一事不明,你得和我一起弄清楚。”
“你想知道什么?”谢云敛问。
“我的记忆,兖州的旧事,你的心魔。”栖寒枝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道。
高悬颈上的铡刀落了下来。
谢云敛心中一沉,旋即意外的竟是一松。
心魔在上次争夺后暂时被压制下去,此时无法在他识海里絮絮叨叨,但没了那声音,对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影响,欲念仍在心头疯长。
他看着栖寒枝,“兖州”两字像是挑破了两人之间最后一点遮拦,那刀落了下来,他却莫名产生一种。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阿栖知道了,可人死灯灭,前缘已了,谢云敛想,该轮到他了,他得把人带回去,带回他亲手建的凤凰窝里。
关起来。
一袭玄衣的魔君站了起来,似乎宣告着这段还算正式的谈话到此为止。
谢云敛面上一片平和,眉间无心魔刻痕,周身也没一点魔气,只是目光追随着栖寒枝,不想再掩饰一点。
栖寒枝没注意到这些,他越过两人间隔的桌子,到仙尊身前站定,一手抚上谢云敛侧脸,眉眼含笑:“你不说没关系,我会弄清楚,不过弄清一切之前,待在我身边。”
谢云敛抬手,按在栖寒枝手上。
栖寒枝当他是要把他甩开,食指拇指稍一用力,捏起了仙尊那张高冷的俊脸。
谢云敛一愣。
栖寒枝威胁道:“不听话就把你腿打断,栓在本君寝宫,往后莫说什么白月光,就是月光都不让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