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的话到了嘴边上,转念又想,他与这小辈计较什么,倒显得欲盖弥彰似的。
自那一声后,像是撕开了一条裂口,琴音渐急,转眼便是连绵而下,似清泉击石、碎玉滚珠,庞大的清灵之气转瞬灌入这片浊域,那袭向栖寒枝的层层树影僵住,纸人血色忽闪,像是被扯住了后腿,在清浊交织的灵气域内得了半身不遂。
却在此时,那琴音停住,苍青色身影穿过僵立半空的枝条与诡异纸人,出现在视线中。
谢云敛单手抱琴,面色平静,与往日浑然无异,只额间金红两色纹路交缠。
却听谢云敛突兀道了一句:“并非道侣。”
栖寒枝心头一跳,不知是为他眉心那道红痕,还是为这莫名的话。
本是顺口调侃的容央“啊”了一声,全然摸不清状况,便听四面八方响起幕后人的大笑:“心魔刻痕,想不到啊,堂堂仙尊竟受心魔所困至此!”
先是从高高在上到被逼如境中,紧接着浊气包围的领域被打破,幕后人的优势荡然无存,分而破之的计划落空,他的情绪与声音都染上癫狂之意。
随风摇摆间枝头纸人身上红光大盛,血气浓郁的像是要沁出来,以栖寒枝的目力轻易便瞧见那些纸人此时轮廓五官已有不同,都是被丝戏所控的傀儡。
栖寒枝眸色冷沉,谢云敛更是未作言语。
倒是容央又道了一句:“超过四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