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涵，你想要的不是个爱，而是能你一起报团取暖的同类。”

最后一次拒绝的时候，楚上青是这么说的。

陈章涵还记得自己那时候也是抽着烟，隔着烟气看着那个算不上多漂亮、头发总是随风飘摇的小姑娘。

喜欢她的聪明敏锐，喜欢她的孤独感，喜欢她的拼尽一切，喜欢也可以替换成“需要”。

“确实，是想要个同类，你呢？你不需要吗？”

笑着问那个小姑娘。

在们的后是全国梦寐以求的等学府，们要走向一个老旧的街道，那是们的“现在”，至于这座城市的深处那些繁华与楼，们的“梦想”，巧合的是，们有相似的、总是在看着的“过去”。

“不需要。”女孩儿回答得毫不犹豫。

她的目光很亮。

让陈章涵想起了傅南商，还很小的傅南商，在偶尔兴起帮了一把之后，也用很亮的眼睛看着。

这世上多少活得『迷』『迷』糊糊、随波逐流，偏偏有要清醒地活，像是一棵树、一把刀，又或者一匹狼。

河流经过们的边，万物众生奔涌而去，们不屑一顾。

陈章涵讨厌这种，可又总是遇到这种。

“你现在觉得你不需要，是因为你还年轻。”陈章涵对那时的楚上青说，“总有一天，等你要弯腰的时候，你会发现没等你了，你也找不到自己的同类了。”

“没关系。”女孩儿语气坚决，“会努力往前走，已经努力了十六年，会努力赚钱，越来越好。”

天真、单纯、可笑！

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陈章涵转离去。

过了一个月，傅南商的创业项目被所有的平台拒绝，陈章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乐海。

那之后，在楚上青傅南商这两个的故事，就只配当一个看客。

“老宋，你说，楚上青，她会不会有一天后悔？”

陈章涵忍不住问宋沁雅。

那个倔强地让自己变好的小姑娘，如果有一天她后悔，也就意味着堕落，失败低头。

宋沁雅沉默片刻，也抽出了一根烟。

“要是她后悔了，傅小南咋办啊？”

陈章涵：……

机屏幕又亮了，楚上青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竟然是于助理给她发了微信。

“《养狗指南》？《决定养狗之前你一定要知道的几件事》？《不看会后悔！天使狗狗也会变恶魔！》？”

看着莫名其妙发过来的目，楚上青又确认了一微信上金灿灿的狗头，确实是于助理。

机的对面，于『露』『露』抱着机在床上滚。

之前傻狗老板让她查过今天各个档饭店的排期，求婚大概也就是今天了。

她很矛盾。

没有愿意看自己的爱豆结婚。

但是傻狗老板对楚秘又真的很好。

楚秘也很喜欢傻狗老板。

她也很喜欢磕糖啊。

所以，于『露』『露』最终决定把整理一堆养狗理论发给楚秘，如果楚秘问她，她就说她滑发错了。

因为太过激动，她在匿名群发了一堆“啊啊啊啊……”

群的匿名群众路一瑶看了一眼机，低头继续用平板电脑看同文。

同样是匿名群众的林语还在进行年前大采购，拿出机戳了戳，放回包继续看购物清单。

最后一名匿名群众看见了林语发给自己的消息。

林语问她什么时候于『露』『露』会发现她也在群。

苏芮放机，继续写同，这次她写的是傅老板丢了万贯家财只能任楚秘巧取豪夺，无奈只能跑路，结果发现自己体被实验改造过，其实工孕囊已经珠胎暗结。

房子是现成的，傅南商没有从傅氏自己开发的新楼盘选出一套精装房，而是买了一套已经有了些年月的老房子，在一个有着大梧桐树的老式小区，从外面看很有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风味，生活气息很足。

只有二层的小楼其貌不扬，仿佛只有院子大这一个优点。

“们可以种一点花。”楚上青看着还空『荡』的院子说，“记得顾小姐很会种花，她的工作室有一整墙很美的蔷薇。之前她要送几盆芍『药』，因为没时间理就拒绝了，以后可以种在这儿，墙上也可以种蔷薇。”

傅南商连连点头：“可以做早饭的时候顺便浇花。”

楚上青抬头看，看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于是两个都笑了。

“其实想在这做一个秋千。”傅南商说，“你可以坐在春风看。”

还记得很多年前看见楚上青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一边看着，一边晃着脚，又轻松又悠闲，一点都没有平时“过分努力”的紧绷样子。

让一就记住了。

午后的阳光不错，楚上青眯了眯眼睛：“好。”

傅南商于是得意起来。

“你的车停在哪？这边应该能做两个停车场，或者后面有没有空地？”

作为一个有钱傅南商的爱好实在不多，赛车算是一样，自然也就喜欢收集好车，已经绝版的迈巴赫就算是伤了一条油漆都得整车送回原厂喷漆，自然要考虑停放问题。

“小区有车库，算买几个，你不用担心。”

嘴上说着不让楚上青担心，傅南商还是好开心，唇角真是努力压着不要过分翘起来。

楚上青说的一点一滴，都是梦想中都不能存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