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倒真是位体恤百姓的好官。”
蒋学屹敷衍着恭维了句,便直入主题:“不知太守大人是如何到达芦堰港的,在途中可曾遇到什么故人?”
昨夜在马车里听了岳母和郑海川的对话,他总觉得岳母瞒了不少事情。
那句“有的事情做下了并非永不相见就能抹去”此时仍在他耳边盘旋。
横竖吴恩荣与唐家并无多深的交情,他如今又调离了平宁州,自己无需惧他。
吴恩荣对于蒋学屹这番话倍感纳闷:“蒋御史此话何意?”
瞧他这副神情好像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
也不过是接替林锦骁升任五品防御使,便如此目中无人,倒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蒋学屹愤懑的撇了撇嘴:“太守大人,我岳母得知你要来芦堰港,昨夜连夜前去迎接,莫非太守大人想说并未遇见我岳母?”
“荒唐。”
吴恩荣厉声道:“下官与郑老夫人并无深交,何须劳动她来迎接?”
当着众人的面,他打死也不承认与戚家的关系。
可蒋学屹早已猜到郑氏这些年除了依靠唐家,另一个倚仗就是吴恩荣了。
否则单凭郑海川一个区区东部督邮使小吏,哪里能从戚家每年撬走上十万两银子。
而他这次来芦堰港并未传讯给戚家,只怕已经和唐家、岳贵妃等人一般,决意舍弃戚家了。
他既如此无情的想要与戚家撇清关系,蒋学屹也无需再与他留情面,当着众人的面坦言道:
“吴太守,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莫非如今入京高就,连自己曾经的故人都不愿认了?”
“岂有此理。”
吴恩荣顿时恼羞成怒:“蒋御史说话还是该注意分寸,本官这一路过来并未遇见郑老夫人。”
这厮分明是别有用心的想要将自己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