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着他方才慌乱的神情,楚南栀完全可以断定这家伙心里面定是一直装着那女子的。
“既然喜欢着人家,老娘也有心成全,何必摆出这么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死相。”
说来说去,都是柳芸和陈氏当年造的孽,硬生生拆散了一对有缘人。
想来,他如今也是进退两难。
选择发妻保住这个家继续委曲求全,这辈子注定要辜负红颜;如若这个节骨眼上抛弃发妻去重拾旧好,又担心会遭人谩骂。
咳,也是不容易。
好在自己刚才已经将该说的话都和他说清楚了,他若还是想不开,那只能说明他真是一根筋扭不过弯来。
楚南栀心里也有些凌乱,若有所思的拿起书卷继续翻看了起来,可连续试了几次也难以再安下心来。
“这家伙大半夜的出门,不会离家出走吧?”
想到此处,楚南栀经不住放下书卷,担心的看了看柳叶窗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眼下柳芸本就在猜疑她们夫妻二人的关系,若是她得知自己这金贵的女婿大半夜离家出走,还不得将所有罪责都怪到自己身上来。
在屋子里听了半晌,也没听到院外有何动静,她起身提了盏灯走出卧房,只见靠着正厅连接着偏室,朝向院内的一间小房间里有灯亮着。
她记得这是林家的小书房,昨日听柳芸讲过,一直未曾去过房间察看。
楚南栀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拨开院子里垂下来的几株芭蕉叶子,到得门边,透过虚掩着的房门立时瞧见了一张高挑秀雅的身影,正端坐在书桌边奋笔疾书。
死相,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书房来练字。
“害老娘虚惊一场。”
楚南栀朝着里面定睛细看,晃眼间就看见了书桌上装图兰笔的盒子,而他手里的毛笔正是自己给他挑的笔。
“这么快就用上了。”
楚南栀喃喃自语了一句,将手里的灯笼压得低了一些,忽见林锦骁拿着张书写的纸笺,神情甚是落寞,也不知写的什么鬼玩意,竟如此让人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