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湃看了眼胡茂锡和楚南栀,迟疑着答道:“二十余年前海康县发生过一桩骇人的事情,听说城南五十里外的一处村子全村村民无故惨死,据说是发生了瘟疫,可又有人认为是当地产的盐有问题,所以才导致了这桩惨案的发生。”
“如若不是瘟疫,什么样的盐竟如此厉害,竟能直接吃死全村人?”
楚南栀一脸讶异,莫非是产出了工业性用盐?不由得瞬间想到了昨日驿馆发生的事情。
彭湃茫然的摇了摇头:“具体的还不清楚,不过很多人都觉得是那处的盐井有问题,所以官府最终查封了盐井,如此看来恐怕并非瘟疫所致,而且在下听说村民死前都有一些同样的症状,时常腹痛,上吐下泻的,脱发现象比较严重,几任县丞死前也有此症状。”
也怕二人听不懂自己说的话,彭湃又耐心解释道:“在下还未来到海康县时,曾在故里和一位本地的老仵作学过几年验尸,勉强算是仵作出身,在下当初查验过钱县丞的尸体,虽说脖颈有伤口,但在下看着那伤口并无血迹,更像是在人死后才被人割破喉咙的。”
楚南栀斟酌着点了点头:“所以你怀疑当初的钱县丞是被人先以毒盐谋害至死,之后才毁尸故意栽赃给别人。”
“不错,在下的确有过这样的猜疑,可就是找不到证据。”
彭湃一脸茫然的回道。
听完这话,楚南栀渐渐意识到重新查验朱岳尸体的必要性了,抬眼看向胡茂锡,请求道:“胡大人,盐道衙门那边这几日你还得派得力的人手去盯着些,可别让人做手脚,朱岳的家里人应该这一两日就能赶到,到时候我需要重新开棺验尸。”
胡茂锡也听出了些由头,欣然允诺道:“回府衙后在下便差人过去。”
“方才在县衙里怎么没遇上李三木和关二白?”
楚南栀惦记着自己交代给他们的事情,忍不住问道。
“今日各处的人手不够,他们被林大人叫去帮李三郎审问抓回的犯人了。”
胡茂锡眉眼眨闪着回道:“不过他们留了话,说是驿馆和县衙都没有查到可疑人迹,当值的人都在县衙中停职待审。”
“嗯。”
如若杀害齐东强之人是趁着康铭沅被抓时趁机溜出的县衙,那想要再回去自然会引起察觉,而且林锦骁派人守住了各处,这人必是回不去的。
当值的衙役们又都在,可见此人并非海康县县衙里的人,但又不是驿馆中的人,那又该是何人,又如何得到风声前去杀害齐东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