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壮汉們目视着这女子鲁莽的行径,各自暗暗抚着胸口,纷纷侥幸的叹气道:“还好刚才没有得罪这妇人,可真是够疯的啊,这么大一碗花椒酒直接就灌人嘴里去了,这得”
多酸爽。
楚南栀手里握着锋利的小刀,等马德福将箭簇周围的布衫剪开,她轻轻割开箭簇倒钩的位置,按住穴位用镊子夹住箭簇趁着花椒酒麻醉的药效正浓,力求快准狠,手脚麻利的将箭簇拔了出来。
登徒子虽能隐隐的感觉到一阵刺痛,可半边身子都是麻麻的完全动弹不得,潜意识里微微的挣扎了一下便晕了过去。
马德福在他鼻息跟前探了探,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还活着。”
细细的查验了一遍他的伤口,捋着胡须又忍不住感叹道:“好在没有伤及要害,若是箭伤再往胸口处偏移尺寸恐怕很难拔出了。”
“前辈所言甚是。”
楚南栀一边用甘草水替登徒子擦拭伤口,一边意味深长的答道:“他倒是福大命大。”
中了流箭没有顷刻毙命也就罢了,偏偏还遇上了好心又聪明的自己。
马德福见她擦完了伤口,立刻将止血的金疮药取来递到她手上,有些焦虑的叹息道:“郎君的命眼下是保住了,就是失血过多,恐怕得好好调理调理才行。”
“嗯。”
楚南栀颔首应了声,将金疮药均匀涂抹到他伤口上,随后小心翼翼的替他包扎。
昨日从县里取回那么多当归可惜都没带在身上,否则定是补血的好药材。
马德福本以为这女子是个没脑子的疯子,不曾想她这奇怪的法子竟然能让一个垂死之人起死回生,只怕来头并不简单。
静静的凝望着面前女子,他顿时肃然起敬,带着些歉意赔礼道:“先前老朽误解了娘子深感亏欠,老朽这里有上好的山参,这几日老朽让家里人每日给病人熬碗参汤来,好好调养着用不了几日就能恢复元气。”
“这可不行,那山参何其贵重之物啊,我们哪里消受得起呀。”
楚南栀连忙推脱,为这么个厌恶的家伙她可不想白白的花银子。
谁知,她话才说完,登徒子就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有些虚弱的朝着脚下的位置指了指:“左边的裤腿。”
楚南栀不明所以的将手伸到他所指位置捏了捏,软软的手感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