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知这妇人有些心机,可终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疯癫起来也确实叫人胆寒,但对付戚家这种黑白通吃的刁钻门户凭着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被他这样殷切关心,楚南栀甚为惶恐。
而且她也感觉到这家伙像是完全看透了自己,可真是个心思细腻的小滑头。
她佯装镇定的拉着大宝、四宝到他跟前,认真的叮嘱道:“我自有我的盘算,你不必操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照顾好几个孩子,别的什么都不要去想,林大郎,你这次要是再有个好歹,我可真没法子再让你起死回生了。”
这话并非是吓唬他,前前后后他的伤已经复发过两次,要是再有恙恐怕华佗在世也要皱眉了。
林锦骁不服气的撅了噘那诱人的小嘴,无言以对,静静的凝视了眼床上熟睡的小家伙们,又对大宝四宝吩咐道:“听阿娘的,好好上床睡觉,别再胡闹了。”
大宝、四宝见状,来回的瞥了瞥阿爹阿娘,乖乖的爬回床上躺了下来。
楚南栀这才放心的下楼去帮衬着大家布置治丧事宜。
挨到拂晓后,楚南栀实在有些乏了,坐在偏室里打了个盹,醒来时却听见柳澄明在与人争吵。
楚南栀慌乱起身,到了院里,正见柳芸楚文毕夫妇紧皱着眉,柳澄明恼羞成怒的在训斥几位年轻后辈。
见着楚南栀出来,柳澄明躁动不安的走到她跟前发起了牢骚:“侄女呀,你说都什么事啊,村里的壮劳力都被戚家连夜叫了过去,那偌大一个县城难道请不到人了?非要大老远的跑到我们村来请人?”
听了这话,楚南栀不由得挑眉苦笑,这分明就是故意给她楚家难堪。
柳芸也气得不轻,骂骂咧咧道:“戚氏这贱人可真是够不要脸的,她让人在县里四处传播谣言,诋毁你伯父也就罢了,还说咱们家想办这场丧事霸着你伯父的尸体不还,只得拿了你伯父生前的衣物入殓,准备为他做衣冠冢厚葬。”
言谈举止间,对那妇人再无半点忍让之意。
“母亲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