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她的高明之处。”
楚南栀望着堂上一脸困惑的胡茂锡,提醒道:“大人可还记得前日里民妇说过的,这凶手定然是个善于用毒之人?”
“不错,楚娘子当日讲的那番话本官还句句在心。”
这样说着,胡茂锡面上不由得现出一抹愧色,当着聂老的面,连忙赔礼道:
“聂老收了个好门生啊,当日楚娘子为了这桩案子不惜与下官撕破脸皮据理力争,那‘人命大于天’五字,字字如锋,至今还荡漾在下官脑海中,时时刻刻警醒着下官,就是未曾事先通禀聂老,下官”
聂怀安洒脱的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坦然答道:“有冤必纠,此事胡县令你无需介怀,老朽并非迂腐之人。”
随后,他眸光欣慰的视向楚南栀,含笑示意道:“楚氏,你继续说案情。”
楚南栀感激的揖了揖身,凝望着韩氏,继续道:
“那钩吻花藏在沈杨氏的茶袋中不会轻易被人察觉,韩娘子也是抱着这个侥幸,不管是沈杨氏母子谁饮用了毒茶,都只利于你,如若死的是沈杨氏,那往后你便能安心掌控她这庶子,如若死的是这庶子,那你正好顺势过继自己钟爱的沈家二郎,可谁知偏偏死的是你家家主。”
话到此处,她漫不经心的打量了眼沈杨氏。
此时这妇人清澈的目光中再也没了先前的柔性,心如死灰之下却又掩藏着道不尽的委屈和恨意:
“姐姐,沈郎与你可是结发多年的夫妻呀,他虽怜惜奴家却也并未落下你半分,处处依着你顺着你,就怕你生出怨愤,唯有过继二郎之事未曾依从你,可此事原委你最是清楚,你如何忍心害他呀?”
沈杨氏娇滴滴的泪水终是没忍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