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卷宗所载,沈杨氏于三日前申时初刻在自家院中亲自泡了花茶为家主沈江河清热解暑。
沈江河饮掉半盏凉下的花茶不久,开始出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渐渐不能呼吸,最后猝死院中。
正如三妹楚南竹所言,这前后过程并无外人介入。
再查验仵作验尸记录,验尸的银针呈银白之色,排除砒霜下毒的可能性,而是另外一种不知名的奇毒。
对于毒物名称这方面的记录有些模糊。
而县衙断定沈杨氏下毒的关键点则是将剩下的半盏茶找了一只流浪狗做实验。
流浪狗喝完下毒的茶不久当场毙命,再加上通奸一事,便给整个案子下了定论。
将方方面面的信息进行汇总后,楚南栀心里开始有了更多的疑虑,她将胡茂锡请了回来,先是冷静说道:
“从卷宗和仵作验尸报告上来看,那沈家家主的确是中毒而亡,而且又有动物做实验,症状完全吻合,并无疑点。”
只是她这话说完,刚刚升起一丝希望的卫念一直接又再度萎靡下去。
胡茂锡和孙县丞则摆出一副沾沾自喜的神态相互点了点头,以示庆贺。
胡茂锡带着些讥讽的意味冷笑道:“在下也知楚娘子聪慧,但这等小案在下方才就已说过,绝不会有差池,这点你大可放心,在下也并非草菅人命的昏庸官吏。”
“大人所言极是。”
楚南栀轻蹙着眉梢,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他,思忖着道:
“不过民妇有些拙见,不知大人可否赏脸一闻?”
胡茂锡并未反驳,立刻拱手道:“在下定当洗耳恭听。”
这就让楚南栀立时没了顾虑,抿嘴轻笑着,放心大胆的说道:
“这世间剧毒之物当属砒霜,也是银针仅能试出的毒物,仵作验尸也大多是采用此法来判定是否为毒杀,大人觉得民妇说的可对?”
“不错。”
胡茂锡长吸了口气:“如若不是以动物试毒,再有通奸之实,在下也不敢仅从那沈家家主毒发时的症状来断定是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