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当阳郡郡监夏渊的死与纪家脱离不了干系,可查案也不是这样一个查法。
听到外面的动静,林锦骁终是忍不住走了出来。
看到跪在地上的楚南栀,林锦骁心如刀割,立刻上前将她搀扶了起来,没好气的责备道:“你也跟着胡闹。”
可看了眼海大阿手中的册子账簿,又扭头瞥了眼憔悴不堪的林锦纾,只好吩咐道:“去将舅父和驸马请到养心殿来。”
随后才搀着姑嫂二人进了殿。
到得暖炉边,看着楚南栀单薄的衣衫,他随即将伏案上放着的袍子取来披到她身上,心疼的责备道:“天寒地冻的,谁让你穿成这样出门的。”
楚南栀因他隐瞒自己这连番的事情心里堵着气,自顾自的望着火炉发呆,也不去理会他。
林锦骁没了法子,只得面向林锦纾,直言道:“锦纾你与驸马这些年在外征战,恐怕对于纪府上下的事情知之甚少,就连舅父贪墨唐家田地一事也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才知晓,可见他们隐瞒你的事情并非一两桩。”
顿了顿,他苦笑着继续道:“就在前些日子,纪家二房那位做刺史的舅父还传来捷报,说檀州官民一心,今年虽不能上缴国库税银,可假以时日定能重振全州风貌让百姓安居乐业,还狮子大开口让朕拨付四百万两赈灾钱粮助檀州接济战后难民,殊不知那檀州上下早已沦为官官相护的修罗坟地,名门望族家家奢靡无度,寻常百姓早已饿殍遍地,
纵然如此,纪怀章仍不知悔改,继续圈占百姓土地不说,竟敢将主意都打到朕的国库里来了,当真是欺朕初涉朝政不查各地民情,朕若不狠下心来重拳出击,只怕用不了多久朕就是第二个先帝,他纪怀章又是第二个唐尧了吧?”
听完这些话,楚南栀这才恍然大悟。
没想到纪家人居然嚣张到了这个份上。
林锦骁又道:“并非朕不讲情义,朝廷命官在檀州接连遇害,照此下去,那檀州还真成了山高皇帝远唯他纪家马首是瞻的法外之地了。”
直到这一刻,林锦纾才敢断定纪家果然是在青禾三州豢养了众多的部曲私军,而她所看到的每年拨付给各处庄园近二十万两的奴仆俸禄只怕也仅是账面上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