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离开靖灵城,他们都担心着曾祖母的安危,也跟着娘亲和二老一道劝说:“阿爹,曾祖母还在宫里等着我们呢,我们想早日见到她老人家。”
林锦骁顿时陷入了为难。
他向来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可同时又是个一言九鼎之人。
如果在这个时候决定放过那些曾经残害过自己父亲的靖灵旧党,往后自然不愿再去追究此事。
沉默着进了些饭食,夜里和楚南栀歇下之后,他辗转反侧了许久,终是忍不住侧过身来轻轻环抱着同样没能安睡的楚南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回想着过往的辛酸,楚南栀并不愿再多提,转过身来,仰望着黑夜中眨闪着的黝黑双眸:“在宫里有老祖宗和陛下照拂,还破格提携我做了大司寇,圆了我的心愿,我并不觉得辛苦,反倒是你,一个人面对平宁州那般困顿的局势。”
“那是我们的家,我自然该用心守护。”
想到还看押在芦堰港的唐儒、林锦芊夫妇,林锦骁请示着问道:“如今你和小宝们皆已安然无恙的回来,你觉得该如何处置芊公主和唐驸马?”
“都已是阶下之囚了,放了吧,留着还有何用。”
楚南栀笑着回道:“青禾王不正是以你谋害沅希郡主、扣押那对夫妇为由起兵造反的吗,你呀将他们夫妇差人押解入京,正好看看唐毅作何应对,他若拦截芊公主、唐儒夫妇,说明他必有反心,你举兵攻城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这唐儒毕竟是唐尧唯一的儿子。”
林锦骁狐疑着道:“如果唐毅救下这家伙,不是让唐尧更加肆无忌惮了?”
“即便是没有唐儒,你和青禾王这一战也无可避免,你们男人之间的争斗何必殃及家眷,这并非君子所为,老祖宗和太妃如今还在宫里呀。”
楚南栀继续劝道:“纵然是让唐尧少了些顾忌,但你凭此能收揽天下人心,也算是利大于弊,这青禾王为人残暴不仁,对于不听从自己的异己便是痛下杀手,相比之下谁才是仁主岂不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