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亭琰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腿上垂着的衣衫,缓缓道:
“这封血书上面记载着当年林亭书入京用自己的骨肉换走纪太妃产下亭安太子遗腹子的全部事实,当年常老太傅为了保住先太子唯一的血脉,事后一直在彻查知晓此事的旧人,恰巧我有位心腹嬷嬷伺候过纪太妃,在临死前将事情原委尽数记录在此。”
想了想,他又补说道:“当年我一直很纳闷,为何锦笙刚刚登基,常老、聂老便主动辞官归隐,要知道当时朝政艰难,没有他二人的辅佐,新帝如何能够面对朝局,直到看过此信,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太皇太后是想让这二人回芦堰港保住先太子的血脉。”
“难怪自税银案发生以来,皇兄和老祖宗便不顾朝臣们反对,在短短数月内屡次提拔林锦骁那破落户,竟连天子剑都赐予了此人,根结竟然在这里。”
林锦珂捏着手里的帕子,对林亭琰所述虽是将信将疑,可结合着种种迹象,他也不得不相信此事的真实性。
即便林锦骁并非先太子遗腹子,此人接下来的确是真真切切的成为了自己的头号大敌,不得不防。
林亭琰见他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继续说道:“实不相瞒,这些年啦我跟随在你三皇叔身边倒是知晓不少事情,据说杨司徒对平宁王的身份早就了然于胸,税银案便是此人主导的,只可惜他那义子肖定方终是没能得手,之后又派出去过刺客行刺皆是无功而返。”
“六皇叔知之甚多呀。”
林锦珂这才发现小觑了他,咧嘴笑道:“如此说来,昨夜的宫变六皇叔早就知晓?”
“我的确是有所警觉,所以才提醒了南栀那丫头,不想趁着她们与杨氏一党周旋之时让锦珂你坐收渔翁之利,谁曾想你竟然也被这丫头给玩弄了。”
“咳,这妇人当真是不简单。”
提起楚南栀,林锦珂也是爱恨交织。
明明说好要为自己创造条件,昨夜竟然将自己拦截在了城内,这世间果然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所以眼下绝不能让她再活着离开靖灵城。”
林亭琰早已下定了决心,不再幻想着这女子会为自己所用。
“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