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进来的廷尉府官吏禀道:“这书房内并无人打斗过的痕迹,仵作验尸也只从廷尉大人身上发现了一处伤口,胸脯处的刀伤深及肺腑,深度竟有近五寸之深,几乎穿透背部,一击毙命。”
“如此深的伤口只怕并非寻常妇道人家能够做得到的。”
楚南栀若有所思的说道。
林锦纾常年行军打仗,对于这方面最是通透,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只怕这京兆尹的确是为了应付交差,攀诬了那钱小娘。”
想了想,她有些迟疑道:“南栀,你觉得会不会是那章五郎所为?”
“子弑父?”
楚南栀不由得蹙了蹙眉:“如果果真是那章五郎最后一个见到廷尉大人,这也不是不可能。”
说着,话锋一转:“可仅是因为廷尉大人没有答应大娘子的要求给章五郎安排差事,做儿子的便心存怨恨杀人泄愤,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更何况这章五郎是府上唯一的继承人,纵然不能做官,他也不至于弑父。”
“人心难测呀。”
林锦纾弱弱的感叹了句。
自小在宫里长大,什么骇人的事她没听说过,倘若真是章五郎弑父她并不觉得奇怪,而且他昨夜还醉了酒。
楚南栀并未忙着再去与她争论,而是将眸光渐渐转向了陈尸之处。
属官见她注意到了廷尉的尸体,指着伏案赶忙解释道:“府上下人发现廷尉大人死时,他就坐在伏案边,仵作验尸后,府尹大人才命我等将尸体移至了旁边来。”
楚南栀缓缓走上前去,解开掩盖尸体的摆布,却被眼前景象吓得一怔。
只见老廷尉双目圆睁,死得并不安详,定是临死前看到了出乎意料的场景。
属官也有些胆寒的闭了闭眼,惊疑着道:“仵作验尸时,廷尉大人便是这般模样,方才下官已让仵作为廷尉大人合上双目,怎的又睁开了?”
“自然是死不瞑目。”
林锦纾唏嘘着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