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楚南栀笑着起身:“适当的走动走动也有利于养胎,正好咱们顺便去京兆府瞧瞧热闹。”
那位青禾王果真是不负虚名,暴虐无度,纵然京兆府尹存在误断误判,好歹是朝廷从三品的命官,竟然直接动用私刑,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俨然让她对这个世道失去了信心。
也难怪林锦骁不愿入京为官。
聂怀安了解学生的性子,这妮子向来喜欢查案,哪里能在府上闲得住,也不阻拦,仅是好生与林锦纾叮嘱道:“还望公主多多照料些你王嫂。”
“聂老放心,我定当寸步不离的跟随在王嫂左右。”
林锦纾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聂怀安这才宽了心。
临出门前,楚南栀还惦记着常老的身子,特意吩咐了柳芸亲自做些菜肴、熬制鱼汤,随后才与林锦纾一道出了府门。
前往京兆府的路上,积雪早已被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马碾压得结实牢固,时不时能听到车轮滚动在地面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桑琪小心翼翼的驾驶着马车,楚南栀和林锦纾端坐在车厢内,各自捧着手炉都在静静思索着廷尉府这桩案子。
眼看着快到京兆府,楚南栀忽然抬头问她:“如果靖灵城避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纾公主有多大的把握平息干戈?”
林锦纾弱弱的叹息了声:“在你面前我也不打诳语,并无多大胜算。”
静静的凝视着楚南栀,林锦纾一脸苦意道:“说是京师三大营有不下二十万的兵力,可那也只是账面上的数字,还是建朝初期的建制,这些年沿边驻守外调出去不下二十余卫,并未得到补充,如今三大营可以调动的兵力也不过三两万人,加上城内金吾卫、羽林卫、南北卫所,可用之人顶多五万人。”
“这其中怕是还有不少是太后和靖灵旧党的心腹吧?”
楚南栀意味深长的咧了咧嘴角。
“不错。”
林锦纾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这也是为何老廷尉之死,老祖宗充满顾忌,不敢立刻彻查。”
“但我想此事定不会是青禾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