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国京城。
靠近皇宫这块儿,一座府邸大门前,有个枯瘦小女孩,衣衫破破烂烂,身形鬼鬼祟祟。
天寒地冻,她穿的小棉袄,四面漏风,小心翼翼的跟在一名青衣女子身后,两人离着十几丈远。
那女子的穿着,不像南苑国本土人士,虽然不是穿金戴银,但是一眼瞧去,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大家闺秀。
小女孩已经跟了一路,从城南的泥泞小巷,跟到了城北的宽敞大街。
府邸门口处,枯瘦小女孩猫着腰,见那青衣女子进了门去,方才敢光明正大的走出来。
小破孩站在大门前,抬起头,仔细记下了这处府邸后,又爬上一棵挨着院墙的大树,朝里张望了半天。
最后跳下枝头,头也不回的离去。
她前脚刚走,宁远后脚就回了住处。
阮秀走出门外,与他并肩望向那个小女孩消失的地方。
宁远随意揽住她的纤细腰身,笑道:“咱家奶秀,果然是国色天香,只是出了趟门而已,就惹来了旁人的惦记。”
少女白了他一眼。
年轻人轻声问道:“去哪了?”
秀秀抬起手,招了招手腕。
顿时有鸡鸣响起,两人身前的空地上,已经出现了一窝鸡仔。
总共九只,还有一只老母鸡。
秀秀说道:“我原本做了饭,可你中午又不回来,我在这儿待的发闷,就出去转了一圈。”
她用下巴指了指那群鸡仔,“喏,我在城南一条巷子里,买了这些玩意儿。”
“之前从小镇带的那几只,不是给你霍霍完了嘛?”
“那是别人家的,还是陈平安托我照料,以前觉着没什么,但后面回了小镇,要是见了他,给他知道了,总是不太好。”
“所以我就买了几只,到时候还给他。”
宁远点点头,随口道:“不还也没事。”
年轻人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你家相公,最不怕麻烦,也不怕因果。”
“哪怕后面回了小镇,被人家问起来,你大不了就说,这群鸡仔水土不服,养着养着就死了。”
奶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宁远又看向那个小女孩消失的方向,笑着说道:“秀秀,你让她就这么跟着你,是打算等我来?”
青衣少女不假思索道:“不是你说的,我在藕花福地,不能贸然出手吗?”
阮秀脸颊略微发红,低头看了看已经快要爬上山峰的手掌,没有选择挣脱,反而笑道:“你都说你是我男人了,那旁人惦记你家媳妇儿,你还能不管?”
“你要是不管,我这天天给你东摸西摸,岂不是亏死了?”
宁远诧异的看了看她。
“秀秀,你怎么也开始没脸没皮了?”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撩了撩鬓边发丝,随口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
“这话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是,跟你这种糙人待久了,我再怎么大家闺秀,多少也会沾点的。”
年轻人摸了摸下巴,笑容古怪,“秀秀,我今儿个出门,学了点新本事,待会儿咱俩比划比划?”
“啥?”
眼见四下无人,大手覆上峰峦,男子一本正经,女子面红耳赤。
“床笫之欢,房中之术。”
……
枯瘦小女孩离开后,没有再走大街,她似乎对这座京城极为熟悉,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小女孩极瘦,像是从小到大没吃顿饱的,跟皮包骨头一样,一路走走歇歇,拐了十几个弯,最后来到城南,到了一处陋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