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掉的,要是能逃,你也不会回到这里。”军市令气定神闲地给那妇人施着压。
“哼,谁说我要逃?老娘长这么大,从来都只会遇山开山遇水搭桥,我是在看你们这些个犊子怎么完犊子呢!”
那妇人的倨傲劲又上来了,跟谁家被逗着团团转的小猫一样,韩翊笑了。他看了一眼跟前一点一点地把茶碗里的水往甲板上倒的军市令。
过了好一阵子,军市令没有说话,那妇人也极有耐心地等着。
忽然,韩翊的脑子里一个激灵,这人,在等什么呢?她可不是陋巷口子处冬日里晒太阳的那些村妇,再一想起先前她说的话,韩翊事个人都不好了。
“叔,让人下水看看!”
韩翊的话让军市令像是被毒蜂蜇了一样地跳了起来,他二话不说,连人带衣物鞋帽一头扎进了江水中。一时间,甲板处,岸边都有人往江水里跳,有的手上还带着鱼叉。
韩翊没跳,他是个旱鸭子,而且他还得看好了那妇人。
那么多人这妇人都能游刃有余地应付,现在船上岸边乱成一团,正是她逃跑的好时机,韩翊可不想落下个连个妇人都看不好的名头,于是随手到船帆处捡了一截拇指粗的长绳子,把那妇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嗬,汉国的间者就这点能耐?能被绳子束缚得住的间者还算是间者吗?”
那妇人嘴角带着揶揄的笑。
韩翊没理她,把绳子的另一端绑了鱼叉,只一下,鱼叉便从二楼过道的柱子下落了下来。
韩翊嘿嘿一笑,
“塞北来的大婶,你说是你更重一点呢,还是我重?”
还没等那妇人说话,韩翊拉着绳子的一端,再一使劲,那妇人就直直地头朝下地升到了半空中,韩翊绑牢了这端后,揉了揉手,然后冲那妇人说道,
“诶,我在底下看着,你怎么跑?割断绳子,会掉下来,那么高,会摔断腿的。”
那妇人脸上的肉齐齐地往鼻子处挤来,她的脸红得像冬日里树上熟透了的杮子一样。
饶是如此,韩翊也不敢大意,他取来了一副弩箭,一动不动地对着那妇人处,只要救她的人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他就送她到阴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