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总兵已调集一万人奔赴延庆边墙黑汉岭，但黑汉岭与宣府滴水崖之间八十里区域全是沟沟岔岔，完全无法设防，边墙几十年未修缮。我们在塞外驻军后，三年前已放弃，但塞外曹鼎蛟和马世龙得防守二百里山区，似乎更难。”

“老曹啊，你说东虏为何单独防御土木堡？”

“末将刚与诸位兄弟商议过，大家均认为这是个诱饵。”

“是啊！”陆天明叹气一声，“这就是个诱饵，东虏认为我们去进攻，必定有一个方向出现漏洞，反过来也证明，黄台吉够狠，抓住了我们的弱点。”

“弱点？”曹文诏一愣，“末将认为大家不会上当，合围没有弱点。”

陆天明扭头看着他，又扫了一眼身后的将官，突然哈哈大笑，笑声越来越大，还停不下来了，捶胸顿足，好似十分好笑。

越笑越神经质…

他把众人笑怕了。

李建泰向曹文诏使了个眼色，低头恭敬等着挨训。

曹文诏没他这贱样子，单膝轰隆下跪，“上位，末将愿立军令状，绝不让东虏进入宣府，绝不让…”

“好了！”陆天明突然打断他，气愤大吼，

“大军没有弱点，军政总督全是弱点，弱点是时间，是百姓，是千里防区，是轰轰烈烈的改革，是纸上谈兵的国策。

物资我们有，但我不能让百姓送命，一个都不行，如今已二月，再过一月该春耕了，他们在山里不走，就把北直隶的分田计划卡住了。

偏偏宣蓟防区太长，百万人都不可能守住，坚壁清野的百姓已经回家，等着分地，等着做工赚钱养家，陆某却没了下文。

东虏若在山里缩一个月，百姓依旧无法回家，或回家后被屠戮，陆某不战而败，东虏若在山里缩两个月，陆某会变成天下笑柄，有什么脸皮摄政。”

陆天明的声音滚滚入耳，的确，军事上没弱点，上位自己全是弱点。

山顶几名将官大惊，齐齐下跪，“门下无能，上位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