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历史的客观角度看,
赵国新生不久,且外部危机很重,
当下必然政治清明,执行力很强。
定襄郡城。
南坊市后,有一个夯土牢房,此刻正在大规模释放囚徒。
“阿野,出去后收点脾气,别再打架了。”
“狗儿,你妹妹的事,你队长给报仇了,别再惹事了。”
“狗日的,这里面就你最废,欺母抛妻,滚出去帮忙,不要上城楼。”
……
定襄城常年干旱,夯土牢房随便盖了些横七竖八的顶。
赵国治安尚好,囚犯不多,这里也就关着几百人。
半年时间,马桐已经大变样了,
曾经的马匪二当家,如今披头散发,胡子邋遢。
此刻,马桐双手抓住牢木,脸贴着木头,期待赵国兵卒的口中,能喊出他的名字。
可征发囚犯一波又一波,就连隔壁那个断手的傻货都走了,还没人叫他。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可是马匪,我也能抗敌啊。”
……
马桐将牢木打的砰砰响,可惜根本没人理他,
一阵发泄后,马桐只能蜷缩下来,无奈的哀叹。
忽然,他的余光看见了一个人,
下一刻,马桐暴起,疯狂咆哮道。
“张小应,你这个孬种,你给不了春儿幸福,你就迫害我……”
“你卑鄙无耻,你不是人……”
兴许是马桐说的太脏了,老实的张小应跟兵头说了一声,
拿了些胡饼,来了马桐的牢房。
隔着牢木,披头散发的马桐毫不客气的接过胡饼,边吃边讥讽道,
“春儿跟着你,又要下地干活,坐月子还要事农桑,还得住在乡下小茅屋里……”
张小应是个急性子的退伍兵,马桐戳到了他的痛处,张家子气呼呼的道,
“下地俺多干,她少干。坐月子俺给她天天炖母鸡,茅屋过两年俺就盖大的。”
“得得得,就你这脑子,少特么吹牛,”胡子邋遢的马桐眯着眼,无所谓的道,
“赶紧的,把我放了,外面突厥人南下,别桐爷最后死牢里,那样划不来。”
“你……你,”说到这里,退伍兵张小应有些支支吾吾,
他半天才打出两个屁,难为情的道,
“你被定襄府衙,定义成权贵了,跟咱们不一样,不是一条心,不用你参战。”
“我尼玛!”闻言,马桐勃然大怒,抓着牢木咆哮,
“老子当了十几年马匪,野狐滩砍死那么突厥人,爷爷穷了一辈子,咋就成权贵了?”
马桐隔着牢木,一把抓住张小应的戎衣,怒气冲冲道,“是不是你小子公报私仇,放我出去,老子能开弓……”
牢房的吵闹声,吸引了张小应的队官过来。
后者拉开了两人,仔细打量了下马桐后,询问张小应情况。
张小应是个实在人,不会说谎,
他将马桐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队官。
牢房里,七八个小队官都聚拢了过来,
在马桐期待的眼神中,他们议论纷纷。
最终,呲呀一声,牢房门打开了。
管理此地的狱头,急急忙忙走了过来,给马桐送上了一块木质腰牌。
一个瞎了半只眼的队官,郑重的对马桐道,“你参加过野狐滩之战,不应该算成权贵。”
“张小应脑子不聪明,你带着他的队伍,去库房领兵器,加入守城部队。”
“另外,”说到这里,瞎子队官双脚并拢,行了军礼,朗声道,“希望你们,能活到战争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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