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平安州程风遭刺客 榆林城初见李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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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那把飞速逼近的钢刀。

就在那钢刀即将击中大少的一刹那,他迅速地向后仰倒,整个人像一根木头一样直直地摔倒在地上。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那钢刀不偏不倚地砍在了楼梯的扶手上。由于冲击力太大,那扶手被砍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同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嗡嗡声,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惊险的一幕。

大少在地上缓缓爬起。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他抬起手,擦去额头上那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额头上的汗水早已将他的头发浸湿,紧紧地贴在头皮上。

大少定了定神,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一楼大厅的战场上,只见石达开手持腰刀,稳稳地站在蒙面人旁边,而那把锋利的腰刀,此刻正横在蒙面人的脖颈处,只要稍有异动,这把刀就会毫不留情地划过蒙面人的喉咙。

而吴钟的腰刀,就顶在那黑衣人的胸口,需要稍一用力,便可一刀贯胸。

蒙面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的身体紧绷着,双手空空如也。

原本紧握的大刀,因为受不了这小屁孩碎碎念,一怒之下把手里的刀当作暗器扔了出去。

就在刚才扔刀的瞬间,吴钟一刀划过黑人黑衣人的胸口,在蒙面人身形稍有迟钝。石达开以惊人的速度跃到蒙面人身边,腰刀一横,架在了蒙面人的脖颈上。

吴钟的腰刀刚划过蒙面人胸口,回手一个前刺,却见石达开的刀已经架在了蒙面人的脖子上。

好在吴钟刀势未老,迅速往回收力,刀尖顶住了蒙面人的前胸,差一点就贯胸而入。

这下大少放心了,开始了他的碎碎念:“这位好看你看,刚才你要投降还有谈判的条件,现在好了,你成了俘虏,谈判的机会也没有啊。吴钟,拉开他的蒙面巾看看,这家伙长啥样?”

吴钟得令,腰刀刀口向外,刀尖擦着蒙面人的脸颊,从耳根处穿过,挑断的面巾,一张二十来岁,眉目清秀的脸暴露了出来。

那家伙瞪着一双牛眼,恨恨的看着程风骂:“你这小杂碎,有本事你把爷爷杀了,你以为爷爷会怕你。”然后就是一长串的口吐芬芳,口吐芬芳。

程风笑呵呵的等他骂够,这才心平气和的道:“你看你,年纪轻轻的,火气这么大。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平白无故来杀我,我都没生气,你倒生气上了。”

黑衣人眼露凶光:“小贼,你有本事杀了我,爷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程风笑笑:“这位好汉你说笑了,看你这长相也才二十来岁,年轻的很,人又长得这么英俊好看的,杀了你多可惜。掌柜的,掌柜的在不在?”

“在,在,草民在。”早已来到大堂,被刚才的场面吓得战战兢兢的掌柜,从一个犄角旮旯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公子爷,草民在,你老有何吩咐?”

“掌柜的,这平定州可有好的跌打大夫?”

“有,有好几家。”

“这样,等天亮了,麻烦你老请几个跌打大夫来,我得给这小子治治伤。”

“少爷,他是刺客,是来杀你的,你还给他治伤?”听见少爷还要请跌打大夫来给这刺客治伤,月儿和木兰就急了。

程风笑笑:“两位姐姐莫着急,莫着急,你看这位好汉年轻英俊,骨气又硬,是个铁骨铮铮的好汉,咱们问他啥,他也不会说,问了也白问,还一个劲的要我杀了他。

他是我什么人,他叫我杀他我就杀他?我偏不?再说了,他长得这么年轻英俊死了也可惜。

所以我要帮帮他,他越想死,我也要他好好的活着。

只是上一次咱们在南关堡的时候,因为没有经验,把事情搞砸了。

这一次咱们得有准备才行,所以我让掌柜的去请几个好的跌打大夫来。

等跌打大夫来了,咱们就把这家伙的两肢小手臂砍下来,再把他那两条大长腿也从膝盖处砍下来。然后把手臂缝到他的大腿上,把大腿缝到他的手臂上。

再把左边眼睛给抠了,右边耳朵给割了,鼻子给削平了,再让跌打大夫,把它包扎好。

等他的伤好了,就把它放到大街上去要饭。哇,这画面,有点美不胜收是不是?”

程凡在这里说的轻描淡写,站在他面前的掌柜,吓得是抖如筛糠。

别说是这个掌柜害怕,就是大少身边的护卫们,听着自家公子的轻描淡写,后背都凉飕飕的。

“你这小贼,你好狠毒的心,你杀了我。”听着这小屁孩的描述,那黑衣人已经尿湿了裤子,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

“这位好汉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小爷我是好人,好人只会救人,不可能会杀人的,特别是像你这种长得俊的家伙,更不可能舍得杀了。

这位好汉爷,你放心,我看这平定州富裕的很,你在这里要个七八十年的饭,应该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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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彻底泄气:“公子爷,你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只求一个痛快的死法。”

“别问我想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你就说什么。吴钟,石达开,你们几个带着他找个房间好好的问,他说的话全都记录下来给我。

吕俊豪,这回多安排几个人守夜,多加人手死守马厩,敢私自靠近马厩者直接开枪,娘的,别让人再给咱们的马下手脚。

一天天真是够烦心的,月儿姐姐,我到你房间去睡觉吧,我那房间刚死了人,睡着不踏实。掌柜的,麻烦你跟我过来一下。”

掌柜的跟着大少进了房间:“公子爷还有何吩咐?”

程风把腰间的那块御赐金牌拿下来放在桌子上,又拿出张纸铺在金牌的上面,把一张纸揉成了团,沾上墨汁把覆盖在金牌上的纸压了一遍,把金牌的图案拓在了纸片上,递给掌柜。

“掌柜的,你把这拓片拿好,等天亮了,你到衙门去报个案,把这拓片递给平定州的知州。

知州大人看到这拓片,他就知道我是谁。知州大人要问你我的行踪,你就告诉他,城门一开我就走啦,让他放心。

今晚这事不关他的事,让他派人来把这两刺客给弄走就行,至于他审出了什么内容,要不要往上报,他自己决定就可。”

掌柜的看了看手里的拓片,顿时感觉心惊肉跳,他再没见识,也知道御赐二字是什么意思。

听说这位公子爷天亮就走,哪敢多言一句挽留。“公子爷放心,小人知道了,明早衙门一放衙,小老儿就去报案。”

大少挥挥手:“那好,麻烦掌柜的了,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掌柜忐忑不安的走了。月儿几名姐妹们也不敢再让大少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了。

女孩们把月儿房间里的那张大床往房间中间拉了拉,七个女孩就围着这张大床打起了地铺,把大少结结实实的围在了中间。

“娘的,这算怎么回事,出门旅个游还能遇到刺杀,这真是见了鬼了。”

从来没有遭遇过刺杀的程大少,这回是心有余悸,也不敢掉以轻心。

看着眼面前的这幅场景,虽然觉得有些夸张,但还是默认了。

天刚放亮,吴钟递给程风审讯的结果,大少看着上面交代的后台,心里无比的苦闷。

“惠世扬?这老家伙,我没得罪他啊,一个言官,本质上弹劾的都是官员才对,我跟他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又不吃他家大米。

我一不杀人二不放火的,也不可能欠他家人命,他吃饱了撑的,搞我个小老百姓干撒?”

在看杀自己的动机,那刺客也不知道,上面只是说把他杀了是为民除害,他们是家养的刺客,也不会管对方到底做了什么祸国殃民的事,只知道主人让自己杀谁自己就去杀谁就对了。

大少很苦闷。他纵然是聪明绝顶,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更何况他并不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

纵然他想爆八百个脑袋,也想不出来别人搞他的原因,只是因为怕他到陕西游玩,看到了陕西的情况给上面通风报信。

这样的理由,但凡一个正常的人,都不可能想得到。

城门打开的时间快要到了,大少给掌柜的多结算了十两银子,补偿在昨晚的打斗中损坏的家具。

掌柜的很想阻止这个公子爷离开自己的马店,看着那一百多号护卫又不敢阻拦。

只能在大少旁边问了一句:“公子爷,要是官府找小人的麻烦怎么办?”

“他要是知道我是谁,他不会找你麻烦。他要是不知道我是谁,那你就告诉他,这案子的原告是御赐大明游玩使程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让他派人到北京清心小筑找我。

如果他依旧不依不饶,你就派人到北京清心小筑去找我,也可以到南京兵部尚书府去找我。”

这么大的来头,马店掌柜哪里还敢再多说一句话。

在掌柜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中,大少带着人马直奔西门。

城门一开,队伍就出了城,这一回大少不敢掉以轻心了,队伍离城不到五里,所有的护卫都把背上的枪衣给退了下来,把左轮长枪转了个方向,枪口朝下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