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使得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在场的众人多数都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宛如一群狡猾的老狐狸。
听闻此言后,稍作思考,心中便已洞悉其中深意。
这时,有人忍不住面露忧色,颤声说道:“这……这岂不是公然的阳奉阴违之举吗?如此行事,万一被圣上察觉,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
闵盛元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反问道:“那么依你之见,可有更为妥当的解决方法呢?”
有吗?
当然没有。
那人顿时语塞,只得低头沉默不语。
毕竟,在这种棘手的局面下,想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谈何容易。
正如大家所意识到的那样,圣上下达的旨意虽然要求发配乱民,但对于人数却未做具体规定。
这意味着具体该发配多少人,完全取决于地方官员的一念之间。
就好比某县县令抓了五百名乱民,但他向上禀报说仅抓获了一百人。
各州刺史又怎会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劳心劳力去实地查实呢?
同样道理,只要他们按照圣旨执行发配乱民之事,至于人数的多寡,则尽在他们掌控之中。
圣上日理万机,自然也无暇亲自去一一核查这些细节。
不过,如此一来,他们的所作所为定会成为把柄,被闵盛元抓在手中。
此时此刻,在场的众人纷纷面面相觑,眼神交汇间传递着复杂的情绪,谁都不敢轻易开口表态。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多数人心里大多都只有一个想法:“只要我不说关了多少乱民,你同样也不知道,那我为什么还要给自己上套,被你牵着走?”
于是,众人默契的不再讨论此事,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起身告辞。
闵盛元将何隽泽单独留了下来,向他提及有关百捷军的事宜,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只给饷银,不给粮食。”
何隽泽刨根问底去追问其中缘由,表现得极为顺从,老老实实地按照闵盛元的指示行事。
因此,吕恒入城这两日时间里,频繁奔波于藩镇署衙和刺史府衙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