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曹芳只像是把她当做精美的瓷器,就那么放着。
听着头顶传来的声音越来越粗重,她心里毛毛的。
但转念一想,这算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在床底啊!
床底之友孙鲁班的表情也是变幻不定。
起初她为吃到瓜而感到满足,继而被尤云殢雨的声音惹得心生绮念。
最后终于清醒过来,心中变得恐惧,想到万一她和甄夫人被发现了,甄夫人兴许没事,但自己一个奴婢,岂不是要被灭口?
就在这时,绣花的裲裆皱皱巴巴的被丢在地上,二人屏气凝神地看向近在咫尺的东西,甚至能闻到淡淡的奶香。
顶上再次传来郭氏的声音:“记得以前奉明答应我,称帝之后仍不失富贵,奉明遵守了诺言,我很欣慰。”
“只是没想到,如今的我对于奉明来说没有任何价值,甚至还会是你的负担.....为何要如此?”
她“鸭子坐”般得坐在榻上,脸上的红晕在烛光的照耀下格外明显。
夏侯献没有回答,他只知道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非一台精密的政治机器。
他会恻隐,他会犯错,他会坚韧,他亦会英明神武。
来此世走一遭,做事能够遵从本心才算不枉此行。
见男人不答,她也不再追问,过不多时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这次可以。”
“日子可以还是你可以?”
“日子不可以,我可以,你可以吗?”
男人笑了笑将她放倒。“我可以。”
她媚眼如丝,看着男人的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云雁。”
“嗯?”
“郭云雁。”
“好听。”
郭云雁睫毛微颤,目光流转,忽然伤感地呢喃道:“我们死后,该怎么面对明皇帝?”
听得此言,夏侯献停止了掌心的揉搓,缓缓道:“过了元旦是承武二年了吧......”
“嗯,如何?”
夏侯献没有回答,只隐约记得历史上的公元250年,曹爽应该已经喝完了孟婆汤。
从广义上来讲,大魏已经亡了。
“明帝.....”想到这里,他淡淡地说:“他还得谢谢我。”
郭云雁被这个答复逗得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