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许老大去了吏部述职,转道又去了范太傅的庄子拜访。
对于自己爱徒的长子,范太傅无不是喜爱的。
“亭樟较之从前,成长了不少。”范太傅躺在摇椅上,笑眯眯的看着许老大。
许老大行完礼,“多亏了太傅您老人家的教导,当年若不是您,哪有今日的亭樟。”
范太傅哈哈大笑了起来。
“世上像你四弟,你爹那样读书好的天才能有几个,亭樟已经很好了。”
许亭樟心中一暖,能得范太傅的肯定何等荣耀。
“亭樟羞愧,能得您老人家这份话,日后一定更加努力,做个好官,为百姓造福。”
范太傅欣慰颔首,“是个好孩子。”
“没有忘本。”说着,示意许老大坐下。
“你爹身子还好吧?”范太傅侧头看他。
许老大已经乖乖烹茶,这是范太傅的最爱,早年在此学习的时候已经练得熟的不能再熟了。
“爹身子不错,只是事务繁多,总是到了深夜才睡,天不亮又要起来。”
范太傅叹了一声,“你爹是个忠厚的性子,直至今日,他未改本心,甚好。”
“甚好。”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范太傅心中念着这句话。
许老大,“爹虽然没能回来,但一直念着太傅的。”
范太傅哈哈笑道:“我这个糟老头子,不用他惦记。”
“他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许则川虽然远在北方,但每年捎往京城的包裹,信件可却是没少过。
“前些日子听你娘说,你家老大也要参加今年的乡试?”
许老大点头,“是。”
“承姚书读得不错,过年的时候,四弟也是瞧了他的文章,说可以一试。”
范太傅抚了抚胡须,“你四弟可是咱们大瑜第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他既都说了,那承姚便没有问题了。”
许老大咧嘴笑着,“太傅您就别夸他了。”
“孩子还小。”
范太傅见许老大这窃喜的样子,心口一噎,几息后,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