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
流轻手指一抖,熟练地点燃了一小撮沈如宁临别时给的粉末。
淡淡的青烟瞬间升腾而起。
而后连忙揭开房顶的瓦片,让那股烟悄然钻了进去。
沈礼的眼睛红得骇人,他死死盯着屋内的情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想冲进去。
他恨不得立刻撕碎皇帝!
床榻上,皇帝的手正撕扯着季云的肚兜,眼中满是残忍的玩味。
可就在肚兜离开季云的那一瞬。
皇帝的动作猛地一顿。
随后身体便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嘭!”
流轻轻轻松了口气,可紧接着,他们便看见季云并没有受迷药的影响。
她的指尖抓着被褥,十指收紧,关节泛白,浑身都在颤抖。
她的身体依旧被药效折磨得痛苦不堪。
沈礼的瞳孔骤缩,胸膛剧烈起伏。
“为什么她没睡过去?!”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流轻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药的剂量足够让任何人沉睡,皇帝已经中招,按理来说她也该受到影响。”
“可是……”
他们亲眼看着季云仍旧蜷缩在床榻上,微微抽搐,浑身被汗水浸透,脸色惨白又泛着不正常的嫣红。
情况,不对劲。
流轻的眼神微微变了变,压低声音。
“先救她出来再说!”
沈礼点头,毫不犹豫地准备跃下去,可就在他刚刚挪动身体的瞬间。
“砰!”
一块松动的瓦片,从屋顶滑落,重重砸在地上。
外头的禁军立刻警觉起来。
“谁在那!”
沈礼和流轻的神经瞬间绷紧。
沈礼下意识地想拔剑,而流轻则迅速按住他的手,朝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禁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流轻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被发现,别说救人,他们二人恐怕连自己都难以脱身。
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微微一动,手悄然探向怀中的药粉。
她心里明白,一旦真的被逼到绝境,他们二人只能先走。
但她也明白,沈礼不会轻易放弃季云。
流轻侧眸看了沈礼一眼。
而后盘算着如果沈礼真的要冲下去,她能不能把他迷晕,然后想办法把他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