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听完之后,差点没笑出声,你还在意别人在这方面说闲话?
这些年来,从高阳公主到晋阳公主到长乐公主再到武媚娘,哪一回没在长安引起轩然大波?
哪一回没引起闲话?
这些可都不是猜测的流言蜚语,而是实打实的战绩。
现在,不过是去趟郡主府而已,怎么就怕别人说闲话了?
这家伙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李治笑呵呵道:“一些闲话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再说了,难不成还有谁敢当着你的面说闲话不成?”
确实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闲话,但是背地里也不行啊。
房遗爱笑道:“陛下,这不是当不当面说的事儿,再说了,对嘉和郡主的声誉也有影响啊。”
李治笑着摇头道:“若有人说闲话,你就说是朕要你去安抚嘉和郡主,你是奉旨办事。”
“至于嘉和郡主,她可没少在皇后面前提起你,对你不乏溢美之词。”
房遗爱听了不免有些惊讶,还有这事?
“她都说了些什么?”
李治笑道:“说你带来的大军秋毫无犯,还说你在回长安的路上对她十分照顾,你们相处融洽,相交莫逆,你是她在长安唯一的熟识。”
“既然她心里不安,又伤春悲秋,你这个熟识去安抚一下她,不是应当的吗?”
回长安的路上,房遗爱和金胜曼相处确实算得上融洽,但是真没有相交莫逆。
随后,李治的神色正经了起来,正色道:“扶余家的人看起来很不安分呀,只怕他们还妄想复国。”
“他们自寻死路,朕当然不能心慈手软。留他们不得呀。”
“所以,嘉和郡主对于辽东的安宁还是挺重要的。朕可不想她郁郁寡欢英年早逝,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连一个亡国之女都容不下。”
皇帝,尤其是有作为的皇帝,会更加爱惜羽毛,会更加看重自己的名声,尤其是史书后人的评价。
杀掉投降的亡国之君本就不是什么好名声,更何况金胜曼还是个亡国之女,只会更惹人同情可怜。
李治对此有顾虑,房遗爱倒也能理解。
若是金胜曼真的来到长安没多久就香消玉殒了,对李治来说就等于是黄泥巴掉在了裤裆里,解释不清了。
之前的恩赏也都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