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花道寂静。
萧明月牵着红鬃马离开芳阳宫,走至半道回首望去,灯火阑珊之处只有潇潇花影。
她以为……
萧明月上了马前往宋言所在的营地。
裴不了许是知晓萧明月要来,早早地守在帐外,二人虽许久未见但也无心叙旧,萧明月唤了声“裴阿兄”,裴不了应了声,随后朝后望望,没见花玲珑也便没了心思,他说:“与澜安进帐说罢,我在这里守着。”
萧明月入了大帐,见宋言跽坐在案,面前的茶盏冒着缕缕热气。
宋言抬眸看去,问了声:“如何过来的?”
“骑小红马。”
“它随你来到西境可有适应?”
此话一言两意,萧明月在他面前坐下:“惯食夜草,日益健壮。”
宋言将面前的茶盏递过去:“不似从前随你奔赴广阔天地,怕是厩中关久了已不识家途。”
萧明月闻到药气才知这不是茶水。
兄长对她的关爱从不缺席。
她端起药汤一饮而尽。
“怎么会呢,它永远都知道家的方向。”
宋言凝视着妹妹的脸庞,与长安分别时她约莫又消瘦了很多。起先她与家中通报书信,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阿父与叔父很担心她,回寄的书信总是有些伤怀,宋言不想让她多想便作主将信件拦下。或许,一无所累才是给予她最大的关怀。
“兄长与乌日恒是否和谈?”萧明月问。
“在此之前我想听听你如何看待云寒。”宋言反问。
提到云寒,萧明月垂下眼眸,双肩不禁下沉。
她动了动唇,半晌,似恳求一般开口:“阿兄,不管今后你与不厌部如何,都请留他一命。”
“我还未拿他如何,你便这般相护,义兄到底比不过亲兄。”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明月说着话感受到喉间泛出药的苦涩,她轻轻咳了咳。
宋言打开案上的食盒,取出一块甜饼递给她。
阿兄从来不吃甜的,这是特地给她准备的。萧明月心中温暖,忍住鼻尖酸意接过饼子,小口地咬下去。
末利花酱的清香在齿间弥漫。
“我不会动他,永远都不会。”这是宋言给她的承诺,“但是阿尔赫烈就不好说了。”
“夫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