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元宵细致的叮嘱他,随后喊了冬雪过来,他离开。
陈溪走出来:“看不出来,演技一流啊。”
“嗯,他肯定不会有问题。”
陈溪点点头:“对,有问题刚才拿药就不会那么快了,歹竹生好笋,可惜了,有个那样的娘。”
次日上午两人把调查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梅父,看着那个证据花盆,听说是崔姨娘,他心里略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李姨娘……
但转念想起年少,是崔姨娘他也不好受啊,毕竟是人生启蒙导师,他沉默了会儿,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她?”
陈溪和梅元良对视一眼,他们已经商量过,看在她是梅元宵亲娘的份上,不打算闹得人尽皆知,最好是送到偏远的地方或者让她青灯古佛赎孽障。
但看梅父的表情……
陈溪试探着问:“还没想好,爹想要怎么惩罚?”
梅父在犹豫,一方面不舍,另一方面,她险些要了自己儿子的命。
“……能留下她一条命吗?”
陈溪松了一口气,看他那么为难,还以为多过分的要求呢。
“崔姨娘心思狠毒,谋害嫡子,听说距丰水县两百里的岁寒山上有尼姑庵,让她去受佛门感化如何?”
这是专门给她挑的去处,若离得太近,就失去了惩罚的意义。
岁寒山很高,所以庵里吃食都是自给自足,日子清苦,且长年不能见子女,让她体会一下她跟孩子长久分离的感觉,她就知道谋害别人的孩子多么罪恶。
梅父点头:“就这样吧,你们跟她说,我不想见她了。”
他自问待她不薄,提携她,也提携她的娘家,却得到这样的回报。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还记得当年她只是通房时,战战兢兢,连椅子都不敢坐的样子。
岁月和贪欲,是怎样让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变为恨毒的妇人呢?
崔姨娘看到那个碎花盆,辨无可辩,一脸无谓,听说自己要被送去礼佛,她的嘴唇开始哆嗦,要求见梅老爷。
得知梅老爷说了不会见她,她才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