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上的郭蔼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将头转过来,轻声问邱钟惠道。
邱钟惠没有回答,只是用微凉苍白的指尖,轻轻滑过脖子上方才被掐过留下的一道红印,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在想,她跟骆新的关系,是什么时候从利益共同体向圈养关系开始转变的。
邱钟惠天真地以为,和骆新交好,就是握住了与命运抗争的筹码,可实际上,却是事与愿违。
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些年她对于那个冷血男人近乎疯狂的迷恋,是出于何种原因。
可能是邱钟惠从小按部就班地生活在毫无意外的优渥生活里,她的一切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才会一发不可收拾地,被骆新这具狂野不羁的灵魂,自愿困在他亲手为她编织的牢笼之中。
在这七年里,她对于骆新而言,不是什么势均力敌的伴侣关系,而更像是他养在笼子里的一只鸟,骆新会送给她每天不重样的礼物,会跟邱钟惠一起,带同款的对戒,却不允许去找他,不允许主动问候。
然而,只要骆新需要,邱钟惠却必须要无条件的出现,如果有任何反抗,今天在办公室的那一幕,就是对她的惩罚。
更可怕的是,邱钟惠在这七年里,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甚至,还沉浸其中,愈发地享受。
邱钟惠也心知肚明,自己对于骆新这种病态的情感,根本不会改变骆新什么,而是默许他的行为,越来越变本加厉。
“邱小姐?”
前排的郭蔼又问了一声,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内视镜。
“回家吧,我下午调休。”
“好的,邱小姐。”
郭蔼恭敬地应了一声,在四岔路口调转车头,朝着邱钟惠居住的公寓前进。
那辆迈巴赫s580在公寓楼下稳稳地停驻,正在阳台上朝下看的何洛希,正巧瞧见邱钟惠一脸冷漠且麻木的,从后排座位上下来。
何洛希手心里捏着的玻璃杯,微微颤动了一下。